玉蕤便臉紅了起來,“姐又取笑我!本是皆大歡喜,為何偏我要高興了去?”
婉兮眸光促狹二轉,“……六月十九、六月二十五的時候兒,還是先說和貴人,後提到瑞貴人你呢;可是今兒啊,卻變成了你排在和貴人前頭啦!”
玉蕤徹底一張臉紅得如火炭兒一般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婉兮故意胳肢玉蕤,“瞧瞧,如今和貴人風頭正盛,誰都以為和貴人正是盛寵;可是皇上那兒啊,卻已然悄悄兒地把你排在和貴人前頭啦。”
玉蕤垂首忍不住笑意,卻也緩緩平靜下來,“我自然要謝皇上的恩典,不過我更明白皇上這樣做的心意。若不是因為姐,還有咱們即將下生的小皇嗣,皇上怎麼會這樣連著給我殊恩去。”
婉兮含笑拍拍玉蕤的手,“傻丫頭……將你留在宮裡,這一輩子陪著我,我已經虧欠你太多去。皇上若此,倒也叫我心下舒坦些兒。”
這一日那拉氏接了荔枝,便傳了和貴人來。
那拉氏將自己所得的荔枝裡,闢出來一瓶,賞賜給和貴人。
和貴人嚇了一跳,連忙行禮推辭,“這荔枝金貴,況且妾身已經得了賞賜,如何還敢再受皇後娘娘的賞賜?”
那拉氏輕笑一聲兒,“你從西域來,荔枝卻生於嶺南。你便自然沒吃過,也沒見過。你得了那一瓶,怎麼夠你嘗鮮兒去,怕是還沒吃出來味兒,就都吃完了。”
“這便別跟我推辭,拿去吃吧。皇上賞給你的是恩賞,我給你的就更是咱們關起門兒來體己的親熱了。”
那拉氏說著還笑笑,抬眸望向窗外去。
“不過呢,雖然我是中宮,卻也只得了三瓶去。我宮裡卻有林貴人、伊貴人和你三個人呢。我若每個人都給,也不夠的;我今兒啊,便偏些心來,單獨給了你這一瓶去吧。”
“你少時離去時,便也好歹遮掩著些,也省得叫她們兩個瞧見了,心裡再泛酸。”
和貴人不由得抬眸,怔怔望住那拉氏。
從她進宮以來,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和顏悅色。
更何況,這還用“單獨賞賜”,來突出給她的恩遇來。
和貴人知道這會子或許應該笑一笑,至少也應該行禮謝個恩……可是她自己也不知怎地,就是覺著膝蓋彎兒有些僵直,怎麼都屈不下去。
臉上,便也跟著實在無法掛起“受寵若驚”的神色來。
她便依舊還是那麼僵僵地站著。
那拉氏瞧著,當真是甚為失望。心底忍不住呲呲地冒火,無聲吶喊著“不識抬舉!”……可是,她還是強自暫且忍了。
“和貴人啊,你是不知道這荔枝有多金貴吧?‘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古往今來後宮寵妃,不過如此了。你怎麼,還不高興似的?”
和貴人輕輕咬唇,勉強屈膝道,“……我們回疆,什麼樣兒好吃的果子都有。反倒是這荔枝,我吃著並不覺得怎樣。不見如何甘甜,比不上我們的甜瓜;若說水靈,也沒比我們的葡萄便好了多少。”
“它是金貴,或許也只是對於運輸之難吧?總之我的家鄉,自然有的是比這好吃的果子去。所以,我當真不用再多一瓶;我反倒擔心,皇上賞的這一瓶都吃不完。”
那拉氏舉起手來就要拍桌子,真想大喝一聲“大膽”……可是她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中。
忍,她提醒自己,此時暫且要忍。
她面上的怒容便緩緩變成了一縷笑容,她聳了聳肩,“也是。我也早聽說過,西域盛産瓜果,甘甜無比。你不愛吃便罷了,不過我既然賜給你了,你便拿回去慢慢兒嘗嘗。”
“先前覺著不好吃,興許是還沒吃慣;多吃些,習慣了那味道,說不定便自然喜歡上了。”
和貴人蹙了蹙眉,勉強道,“那好吧~”
那拉氏這才歡喜了,點頭笑笑,“知道明兒是什麼日子麼?明兒是七月十五了。皇上按例會在園子裡看河燈……”
那拉氏眸光一轉,“我聽說,你們回部的女子,都善舞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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