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忙上前一手拉住一個,“便是要算賬,也別急於這會子。總歸先叫令妃穩穩當當將皇嗣誕育下來才好。”
“便是什麼時候出事兒,也萬萬別在這會子出事兒。”
穎嬪也說,“況七月裡,皇上還要秋獮木蘭呢。便是什麼,都等皇上九、十月間迴鑾了再說。這會子已是閏六月,不過還有兩三個月之遙,咱們千萬得忍住了。”
眾人散了,殿內只剩下婉兮和玉蕤兩個。
婉兮執著玉蕤的手,柔聲道,“我明白,這是你心下一個結。你覺著無法面對我,便總要揪出那個在你酒裡動過手腳的人,給我一個交待,也給自己心下的那個結一個交待。”
“故此今兒,你對著那鄂常在,才這麼沉不住氣。”
“可是我告訴你,對於那個結,我自己早已經解開了。我跟你心下已經再沒有了嫌隙去——若說有,反倒唯有我對你的歉疚。”
婉兮輕嘆一聲兒,“其實那酒裡有沒有人動過手腳,皇上也會設法將你留下來;故此你心下若還有不痛快,便都記在我的賬上吧——總歸,皇上這樣設計,也自是為了我打算。”
“終究官女子再好找,知心人最難得;而玉蕤你,更是世間僅此一個。我曾失去玉壺,我親手放走玉葉,我卻——還是狠心想把你留下。”
玉蕤含淚搖頭,“主子這是說什麼呢?奴才如何會埋怨主子和皇上去?奴才……不後悔這一切,奴才只是,恨有人算計了奴才,叫奴才那般失態……”
婉兮點頭,“既然是有人從中動手腳,咱們自不會稀裡糊塗一輩子去。算計咱們的人,咱們遲早好好算清楚這筆賬。”
“我只是……不希望你心下還解不開這個結。如心有芥蒂,那以後的日子,少不得每一天都快樂。那才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去。”
玉蕤用力點頭,“……奴才就是最擔心主子心下不得勁兒。今兒既得了主子這個話兒,奴才心下便也好受了不少。主子放心,奴才必定不會再造次了。”
婉兮含笑攬住玉蕤的肩,“……這永壽宮,便永遠都是你的家。玉蕤啊,這一輩子,咱們兩個都相依為命,一定要好好兒地過好每一天啊。”
玉蕤用力點頭,眸中珠淚已是紛紛墜落。
“有主子在,還能遠遠看一眼皇上,便是一輩子留在宮裡,奴才也心滿意足了。奴才不遺憾,奴才願意這樣兒過一輩子。”
婉兮含笑點頭,“那你聽我的話,從今兒起,改口叫姐姐吧。別再叫主子了。”
玉蕤傻掉,抬眸望住婉兮,還是使勁兒地搖頭。
“奴才說過,一輩子都是主子的奴才。”
“傻丫頭。”婉兮輕輕搖頭,“不光是你的身份變了,我心下對你的情分,更早已不只是主僕之情。我想認你這個妹妹,已然很久了。”
玉蕤撩袍跪倒,還是落淚搖頭,怎麼都不肯。
婉兮輕哼一聲兒,“剛還說一輩子是我的奴才,這便敢不聽我的話了?”
玉蕤梗住,不知如何自辯。
婉兮輕嘆一聲,起身親自來攙扶玉蕤。
玉蕤也怕婉兮抻著肚子,不敢堅持,連忙起身。
婉兮抬手,親自替玉蕤擦掉頰上的淚。
“總之,聽我的,從明兒一早就這麼叫。要不,我可不準你一個常在小主兒,還要每日到我眼前來伺候了!”
“總之我的永壽宮裡,從此只有瑞常在,再也沒有什麼官女子玉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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