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策眼底劃過一抹陰鷙,低聲咒罵了一句,低眉看見了清璇還笑著,更是惱火,他冷笑道:“他就算來了又如何,清璇已經是本宮的太子妃了,他還能‘不計前嫌’的討過去不成?”、清璇還沒理解他話中的‘不計前嫌’是什麼意思,卻驚覺身上的百裡策已經開始動作了起來,他瘋了一般去扯自己剩下的衣裳,眼睛紅紅,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可怕極了!
清璇嚇的,又是一聲尖叫,她一邊低聲哭泣,一邊說道:“百裡策,你瘋了麼?你方才……沒有聽到麼?楊桓……已經到城門口了!他馬上……就要來救我了!你……還不住手!”
百裡策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甚至還有閑工夫笑:“他到了城下,又如何?難道還能現在就來救你不成!你今晚,肯定是本宮的人!”、百裡策眼中的偏執驚嚇了清璇,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要搶在楊桓之前,將這事給“辦了”?
那自己該怎麼辦?還有誰能阻止他?
偏偏在這緊張的時刻,門外的扶風又喊道:“殿下,楊桓已經帶著人沖進城了,不多時就要到咱們王府了,殿下還是趕快逃走罷!現在外面一片混亂!城中百姓已經暴動了!”
百裡策怒道:
“你方才不是說楊桓距城三十裡麼?”
扶風便急忙說道:
“殿下,楊桓騎的,彷彿是南疆的汗血寶馬,一日千裡,再加上訊息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殿下!楊桓帶著兵馬來勢洶洶,再加上城中禁軍、兵馬司皆聽他的調令,殿下!”
扶風言辭懇切,百裡策自然聽出了門外情況的危機。
他不甘心地暗罵了一句,終是放下了清璇,緩緩起身,飛快的為自己換上了一聲常服,又很是細心的給清璇扔了一件衣裳。
“穿上!”
他冷聲命令道。
清璇還在恍惚,聽方才扶風的意思,似乎是楊桓帶著兵馬,已經到了城中了?那自己是很快就要見到他了麼?
真好,還能再看見他。
清璇愣神,手上自自然沒了動靜,百裡策看在眼裡,便冷哼道:“哼,你莫不是還等著楊桓來救你?我勸你別做這麼個夢,趕緊穿上衣裳,跟我走!否則……”
他忽然又低身,靠近了清璇,緩緩說道:“否則咱們就在這裡,把剛才沒辦完的事情給辦了,總歸逃跑,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清璇還是有些害怕,果然安安靜靜的開始換百裡策扔過來的那套衣裳。
一聽到楊桓的名字,心裡頓時就不慌張了,她很是安心的跟著百裡策從鎮南王府的後門悄悄逃了出去,因為心裡,還有一個人啊。
這個人,他手握權勢,無所不能,他一定能把自己就出來的。
楊桓,這回,我信你啊。
楊桓領著從西南巫族借來的三千兵馬,晝夜不停,終於在黃昏到臨之前趕到了京城。
城門的守軍,早已經被百裡策換成了自己的人了,這時候守城十分傲慢的站在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風塵僕僕的兵馬,語氣十分的欠揍:“下立者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明珠是從小當公主養大的,脾氣壞起來,可不是一點半點,他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對她說話,當下便怒吼道:
“庶子無禮!我乃西南巫族族長長女,這位乃是你們大商的丞相!你們竟敢如此放肆,竟然連命也不像要了麼?”
那守城如何能不知道這是楊桓?
那眉眼模樣,分明就是楊桓,可是百裡策如今是鐵了心的要除掉楊桓,這守城自然不會承認他的身份。、於是這不識象的蠢貨便喊道:
“大膽宵小,你這等亂臣賊子竟敢假冒丞相!這天下誰人不知,楊桓丞相已經以身殉國,殞身西南,就算丞相當真還活著,怎麼會與西南巫女一同回京?你們兩個,都是騙子!”
明珠那個大怒啊,她小公主一樣的身份,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她上去就要上去理論,可楊桓卻按住了明珠的手,低聲說道:“明珠,我沒有時間了!”
明珠還未理解楊桓這句:“沒有時間了”是什麼意思,卻見楊桓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弓搭箭,食指輕輕一鬆,那箭便如出鞘之劍一般,寒光一閃,直直向那守城飛去!
“啪——”
那守城竟沒能看清向自己飛來的究竟是何物,便已經被這箭羽刺中了額頭,鮮血橫流,不過瞬間,他便仰面倒了下去。
守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滿眼的血紅,所看的世界,彷彿被鮮血染上了鏽紅色。
楊桓低沉著聲音說道:
“還有那些人,膽敢質疑本相的身份!”
這城門裡面,本就是大商計程車兵居多,眾人一看見那衛太子派來的人,被楊桓一擊斃命,本就心中暢快,再一聽楊桓這麼問,哪裡還顧得上質疑他的身份?
這肯定是丞相,沒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