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紅燭緩緩燃燒, 無聲地滴落蠟淚,身上那人的面色變得猙獰了起來, 清璇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四年前,和當時一樣的絕望。
百裡策彷彿是故意逗弄清璇一般,一隻修長的食指慢慢抽動清璇腰間那繡紋繁複的腰帶, 這腰帶黑底紅緞, 是衛國太子妃的禮制。
百裡策故意放慢手中的動作,清璇能清晰的感受到腰帶與腰之間的摩擦, 這細微的觸感令她恐懼, 她忍著眼中的淚,做最後的掙紮:“百裡策!你若要娶我為太子妃, 難道不是要在衛國成禮麼?你今日在我商國做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百裡策很是心上清璇這模樣, 小小的臉蛋上都是緊張, 一雙大眼睛裡卻全是倔強,忍著將落未落的淚滴, 不知有多招人疼愛。
他頓時憐愛之心升上心頭, 百裡策用另一隻手輕撫清璇嬌嫩的臉蛋,笑著說道:“你我上次在京城的大婚, 被人打斷了, 你夫君我今日, 是要補你一個婚禮的, 既然是婚禮, 洞房花燭有何不妥?待到咱們回了衛國, 自然要再給你一個大婚,算是給衛國上下一個交代。”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百裡策沒好意思說,他實在是太想娶清璇了,一刻的功夫也不想多浪費,這才急匆匆在商國辦了小婚禮。
……早點娶到手,心裡才能安定下來罷?
楊桓那廝……雖說找不到了,可……可到底是心裡惴惴不安,說到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此事有頭無尾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好了,總歸現在溫香暖玉在懷,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了下去。
他終於將那條細軟的腰帶抽了出來,壞笑著看著清璇驚慌失措的小臉,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阿璇,你說,咱們接下來,做什麼呢?”
清璇急地淚水直流,手腳拼命掙紮,百裡策便皺了眉頭,卻仍笑著說道:“你這樣可不好,不論是衛國還是商國,妻子都不可這樣對她們的夫君的。”
清璇便怒極,眼淚終於大把大把的掉了下來,她用手錘著百裡策的肩,雖然百裡策一點都不疼:“混賬東西,誰是你妻子,我早嫁與楊桓,四年前就嫁了,你難道不知道麼?”
清璇說別的都行,唯獨這句話戳到了百裡策的痛點,他終於冷下了臉色,低沉了聲音,扣著清璇的手也用了力氣,令清璇生疼。
“我今日是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了。”
百裡策看著清璇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從前就是我太慣著你,對你有求必應,你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為你摘下來,長此以往。如今看來,倒是讓你養成了這一身的壞毛病,你先是謀殺親夫,後是對你的丈夫出言不遜,清璇,你膽子可真是大。”、百裡策說清璇膽大,倒是沒冤枉她,要是旁的人敢用這種態度對百裡策說話,恐怕墳後院那些饑腸轆轆的狼狗們,又要開心了。
百裡策不再管清璇的掙紮,下定了決心一般,徑自扯下了她的衣服,禮服繁複,衣裳極是難解,清璇又一直在掙紮,百裡策扯了半天,終於不耐煩了,他大手一揮,清璇便聽見“茲拉”一聲,他竟然將衣裳撕開了!
雪白的香肩終於暴露在了百裡策的視線當中,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遮掩的看見清璇,眼神都看的愣了。
“啊——”
清璇的尖叫令他回神,他看著清璇滿眼的惶恐,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清璇,他還沒有習慣清璇在他面前恐懼。
可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從來都是個目的很明確的人,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他的大掌觸控著那塊暴露出來的肌膚,緩緩撫摸,感受那細膩溫滑的感覺,心中竟還有一絲的虔誠。他在清璇哀求的眼神中心生憐惜,百裡策溫柔的說道:“你別害怕,我會小心的,我總不願意看見你難過的。”
他開始伸手,慢慢除下自己的衣裳,眼睛卻是看著清璇,他笑意融融,單獨看著,竟像三月和煦的春風:“你待會若是疼了,就趕緊告訴我,我輕一些。”
這溫和的模樣,活生生的就是一個疼愛自己妻子的郎君,若不是此刻清璇一臉的淚水,就當真是一副溫暖的場景了。
百裡策衣裳除到了一半,門外忽然嘈雜了起來,他不悅的皺著眉頭,卻聽見有人在狠狠拍著他臥室的房門!
誰這麼大膽!
誰竟然敢打擾本宮的新婚之夜!你是覺得你的骨頭,比狼狗的牙齒還要堅硬麼?
百裡策沉聲,怒意騰騰:
“我勸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情,不然的話,我把你拖去喂狼狗!”
門外那人聲音焦急,百裡策一下便停了出來,那是扶風的聲音:“殿下!大事不好了,方才城門口守城的人跑來,說看見三十裡外塵土飛揚,咱們派了人去看,那人回來,卻說看見了幾千人馬向城中湧過來!”
有人攻城?
什麼人,會在這種時候攻城?、
清璇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心中隱秘的期待又慢慢的上升了起來。
幾千人馬,是……是他麼?
百裡策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他說道:“可有看清領頭的是誰?”
扶風猶豫了一會,繼而說的有些結結巴巴:“回稟殿下,是,是……彷彿是楊桓。”
房間裡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清璇微愣,卻幾乎是立刻就笑了出來,她方才沒有聽錯,是楊桓!是楊桓帶著兵馬過來了!他還活著,還能帶兵馬,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