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臉道:“信不信由你。我在說一遍,從今以後都不要在去找她。”
“我去找她你心疼了吧?”
話沒過腦子就說出來,楚娉婷立馬就後悔了,不意外的看到驚蟄要吃人的目光,她眼淚流的更兇,挺直了背,不願意退步,可理智告訴她趕緊認錯,但就是過不去心愛之人對胡小滿比對自己好的坎。
兩兩對持這,楚娉婷滿臉委屈,哭的可憐。
驚蟄看著她這樣沒有心疼,只有心煩,滲人的目光冷寂下來,裡面卻充滿了冰涼的警告。
他道:“她是我姐,我的命都是她給的,你要是不能從心底裡對小滿尊重,你我的婚事不舉行也罷。”
“你……你竟然說出這種話,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啊?”如果心痛能化為實質的話,這輛馬車也裝不下楚娉婷心裡的難過。
驚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掀開車簾跳下車,上馬朝回走。
“驚蟄——”
楚娉婷聲嘶力竭的喊叫,連個回頭都沒換來。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從那日期就昏昏沉沉的病倒了。
驚蟄接到訊息回去看望她,剛進門就被楚大將軍叫去罵,他跪在地上,默默的聽著。
去了後院,楚娉婷躺在病榻上拉著他的手道歉:“我以後再也不無理取鬧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說錯了話惹你生氣,別不理我,好不好?”
“不會,你好好歇著吧,”驚蟄坐在塌邊,話少的可憐。
楚娉婷心酸的厲害,趴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道:“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事事都聽你的,好不好?小滿還病這,我還總去找她,是我欠考慮。你說得對,她應該多休息,新宅的事我會讓下人去做……”
……
一夜的輾轉難眠,楚娉婷心裡跟踹個兔子似的,亂跳個不停。
從外面黑的不見五指,她早早的就被算著時辰的丫鬟叫醒,沐浴更衣,端坐在梳妝鏡前。
鏡子是胡小滿送的,能把人照的纖毫畢現,此時上面映著一個紅衣人,端莊的鵝蛋臉上五官精緻而美麗,眉目間洋溢著喜意,眼中含情脈脈。
她輕輕撫上自己精緻的面頰,從眼角到下頜,每一處都滿意。
“姑娘,夫人說身體有恙,就不親自過來了,幾位姑娘都在外面守著,”丫鬟輕聲提醒著,覷著她的神情看。
楚娉婷的眉眼冷了一瞬,沒指望那個後娘能為她做什麼。
“今天不要給我說那些煩心事,以後再姑爺面前更要慎言。”她淡淡道,“請她們進來,上妝吧。”
等候多時的開臉婆子上前,為她唱祝詞,梳洗,打扮,同父異母的妹妹們在一旁陪著說話。
被簇擁這,化上精緻妝容,穿著精美嫁衣的楚娉婷換了一個人一樣,美中透著嬌豔。
真到了這一天,心裡的緊張反倒都煙消雲散了,她端坐著,翹起嘴角看著衣襟上的一片小天地,腦子裡都是驚蟄,心裡滿滿的,都是歡喜。
府城的那一邊,掛著胡府的宅院裡也是一樣的燈火通明。
新進的下人們都很老練的各司其職。
驚蟄同樣一夜未眠,把天亮後要做的事在腦子裡過一遍,到了時辰便起身。
大寶,二寶都不在,胡栓子便代勞,為他打理。
“父親,我姐呢?”驚蟄大馬金刀的坐著,身後的丫鬟大氣不敢喘的為他梳頭。
胡栓子正檢視賓客名單,聞言,朝屏風處張望,道:“你姐早就起了,在跟你爺爺說話呢,你更衣完了,她也就過來了。怎麼了,有話要跟你姐講?”說著,他歪樓,抱怨:“大寶二寶也真是,你奶奶除服,趕不上,你成親他們還是趕不上。唉——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大難啥時候能成親,愁死我了。”
在家中排行最小的驚蟄神色暗了暗,貼心的寬慰:“大哥,二哥一心撲在學業上,現在更是處再人生的關鍵期,成親的事兒不急,以後大把的好姑娘等著他們挑。”
幾句話,說的胡栓子心花怒放,笑的滿臉褶子:“你說的對,我也就是抱怨抱怨,不急。不過我知道二寶,他有心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