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曾有多個村民夢見龍,金龍。
圈養的家禽從多年前就無故失蹤。
幾裡外的村莊龍年出生的孩子格外多。
方圓百裡幾十年來都風調雨順,除了幾年前遍佈整個北地的幹旱外,近幾年最大的天災就是半年前河水改道,但也淹了莊稼。
類似的話,幾天來聽了許多,沒有什麼特殊的,一點也聽不出龍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有一點,許多人都說田家能富貴成那樣就是因為有真龍保佑。
安子健也深信不疑。
不過他更多的是煩惱,從那日法雨寺的方丈同樣暈倒在地後,他使人請來了府城大大小小的和尚,道士,但沒一個能靠近的,也沒有一個能說點靠譜的。
龍石無法移動,風言風語愈傳愈烈,說什麼田家有真龍,得天護佑,老百姓提起來更是下地跪拜,恨不得將田家奉為真神,河道附近更是日夜不停的被圍水洩不通,只求能觀望一眼。
要是田家這會兒領兵造反,怕是一呼百應。
安子健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出了身冷汗,回過神來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屋外密雨傾斜,正午時分的天卻陰沉的如暮後,陰綿綿的小雨伴著雷,讓人的心情都跟著沉悶無比,安子健煩躁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官兵踩著水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安子健的眉心跟著亂跳,他最怕聽見不好了這幾個字。
官兵跑進開後,他急忙問:“又怎麼了”
“有龍吟聲。”
安子健連眨了幾下眼睛,心裡震了一下就冷靜了,道:“走。”
“怎麼回事兒?”邊走邊問。
官兵抹了把臉的雨水,恨恨的道:“有人往龍石上潑黑狗血。”
“大膽,”安子健氣的想罵娘,“誰這麼大膽?”
“是一個道士。”
安子健來到河道,離老遠,那狂暴的龍吟聲都將他震得心魂動蕩,想也沒想的跪在地上,“龍神息怒,龍神息怒啊。在下有罪,沒能看護好您的真身,這就把那觸犯您的人拿下。來人吶——”
道士很快就被帶到安子健跟前。
是個個子頗高的人,留著胡須年歲過百,面上帶這健康的紅暈。
686狗血
安子健仔細打量了幾眼,壓著火氣道:“為何往龍石上倒狗血?意欲何為?速速交代了還能免了皮肉之苦。”
道士急得面紅耳赤的掙紮不開,喊道:“冤枉吶,黑狗血那是驅邪所用。”
‘砰’的一聲,安子健把桌子上拍的震天響,“你是何人,為何往龍石上潑狗血?”
人人都敬真龍,偏偏這個道士還往上面撒血,這是個什麼人?又是怎麼瞞過重重官兵摸到河道哪兒去的。
要是胡小滿在,一定會認出這人就是當初天橋上算命的那位。
道士也不掙紮了,侃侃而談道:“龍石出現的蹊蹺,且是黑龍,貧道想證明它是善是惡,是以才用黑狗血。”
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安子健思忖著揮揮手。
壓制著道士的人退到一邊。
“撒了血之後,你看到什麼?”安子健心想,這道士要是說不出什麼來,就殺了以儆效尤。
他面上一閃而過的殺意沒能逃過道士的眼。
在心裡給自己抹把汗,道士沉思道:“貧道乃是太初觀掌門手下的道士,號清真,早些年間就下了山,定居在府城,小有名氣。”看安子健冷著臉,清真把吹噓自己的話嚥下去,“貧道將狗血倒下後,先是升騰起一股白煙,隱隱的看縷到金光,隨後就被龍吟聲震暈。不過龍吟聲雖然狂暴卻沒傷人分毫,想來是善的。”
金光——
安子健默默咀嚼著這個詞,猛然站起來,臉上帶著恍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