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裡哐啷的一陣響,李顯倒在地上捂著後腦勺,他殺人的心都有了。齜牙咧嘴的一轉頭,就看到胡小滿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她蹲在地上,又把自己的衣領子抓在手裡。
李顯試著掙紮了一下,只好怒目而瞪。
誰知那醉鬼胡小滿,拍著他的臉說:“說好了,誰也不出現在對方面前,你又跑出來幹嘛?再不聽話,老子就把你操了。”
“你”李顯徹徹底底的被氣蒙了,張口結舌,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來。
瘋言瘋語的人又把李顯甩開,腳步虛浮著出門去了。
622幼不幼稚?
在地上坐著喘了會兒大氣,李顯才起來吹滅了燈走出去,回到草草收拾出來的房間裡,就發現自己的窩已經被人佔了。
“你說,我這會兒把你剝光了扔出去怎麼樣?”他修長的手指順著光潔的額頭一路摸下去,在柔軟的唇瓣上狠狠掐了一把才甘心。
靜靜坐著摩挲手指,他忽而嘲笑自己的幼稚。
不知聽了多久的綿長呼吸聲,李顯捉住那隻略顯冰涼的手,將臉貼在上面。
“臭丫頭,我還能這麼叫你嗎?”他苦澀的笑著,自問自答:“怕是不能了。你心裡哪怕只有一點點我的位置,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微弱的燈光熄滅了,黑暗中睜開一雙眼,那裡面的光冷冷的。
李顯不知道的是,向胡小滿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完全醉死過去。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次日天明,一切如常。
就是胡有財看向自家侄女的目光,幽幽的。
“怎麼這樣看我?”胡小滿揉著犯痛的額頭,裝傻。
胡有財也頭疼,半垂這目光道:“沒啥,我想好了,跟你回家。也承蒙李公子不嫌棄,我想跟你到處走走,好好活一回。”
“真好,”胡小滿眼睛閃閃的傻笑,“爺爺奶奶肯定很高興,等我接上蚯蚓咱們就啟程回去。”
“這麼快?”胡有財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兒沒做。
李顯接話道:“別急,有什麼要做的跟我說,我幫你。”
一時間要離開,千頭萬緒,胡有財想了想,搖頭:“也沒什麼,就是要離開了,有些捨不得,就一些小事我自己就行了,你”他遲疑了一下,目光斜向胡小滿,“你陪著小滿到處走走吧,這次離開,她怕是沒時間在回來。”
“她又不是不認識路,”李顯低著頭,不去看瞪眼的人,結果抿抿唇又道:“不過我確實有些話要跟她說明一下。”
“那走吧。我等會兒直接去找蚯蚓,老叔在家歸置東西吧。”胡小滿也不瞎矯情,率先走出去。
“天陰的很,要不要帶把雨傘?”胡有財回屋兒拿傘的功夫倆人都不見蹤影了。
窄窄的小路上,枯葉上面又落了一層青黃的葉子,厚厚的一層,踩上去腳都要陷下去。
倆人就那麼一前一後走著,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到了進大山的吊橋,因今年多雨水,下面滾動的黃湯有翻滾得趨勢,可見水流量不小。且吊橋就是木頭與茅草搭建的,多年沒有修繕,破破落落的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結實。
胡小滿到處看了看,沒有在接著走,而是轉過身看向李顯。
她不冷不淡的道:“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
李顯沒有搭理她,而是踩上了吊橋。
“眼瞎啊,”胡小滿抓著他的後襟,一臉的不耐煩,試圖把人拽下來。
李顯怒目而視,抓著一邊的繩索不松開。
就見她無奈的開始講道理:“沒看見那吊橋上面的擋板都沒了嗎踩空了摔成肉泥曉得吧?”
“鬆手,”李顯總覺得要被她氣死,說話時也咬牙切齒,“小爺還沒那麼容易死、松開——別搞得跟你很關心我似的。”
“關不關心的把,別死在老孃的地盤就行。”胡小滿覺得自己的嘴比他硬多了,拌個嘴就搞得劍拔弩張。
舔舔幹巴的唇瓣,她覺的還是和平點好,是以緩緩放開氣的臉色發青的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