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派去的人查到了蹤跡,但是他們似乎很謹慎,沒有留下能夠證明人數的痕跡。昨日抓到兩個尾隨計程車兵,他們反抗的太過激烈,沒有問出什麼,在逃跑的路上就被殺掉了。
此時站在山腳下,強巴有強烈的預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指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屹立在曠野的樹林,“今天晚上我們先在那裡過夜,明兒一早出發,趁著白天翻過這道山樑。”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另外一名頭目並不把潛伏的人放在眼裡,因為這樣的天氣,若是有大批的人潛伏在附近,留下的痕跡是沒有辦法完全銷毀的。能做到這一點,就明他們的人並不多,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強巴聳聳肩膀道:“我敢肯定那群人就在附近。我有個好主意,看能不能把他們引出來。”
“什麼注意?”
“還記得那兩個被砍死計程車兵嗎?”強巴惡狠狠的笑道,“我們把那兩個士兵的屍體掛在樹林裡,一刀一刀削了他們,我就不信隱藏在附近的人會無動於衷。”
頭目哈哈大笑,使大力氣拍在他肩膀上,“你這主意好,正好沒吃的,把他們倆燉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早就有人想這麼幹了,聞言興奮起來,一隊人往樹林兒裡趕。
樹林最外圍的兩棵樹上,強巴指揮這手下,把人倒掛在樹上。
兩具僵硬的屍體一絲不掛,與黑色的粗糙樹皮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垂掛的頭發也隨主人的死去失去了生機,被風吹拂在樹幹上,輕輕飄動。
山腳下的情況早就第一時間傳到了山上,靜謐無聲的隊伍裡,突然爆發出一聲哭喊,“那是我兄弟,我不能看死他們無葬身之地,被人抽筋扒皮。”
百戶長撲過去,把人拽住,“你冷靜點——”
“那群畜生已經在拿刀剮人了,你叫我們怎麼冷靜。”
“是不是我們死了之後,被人吃肉扒皮,百戶長你也畏手畏腳的做孫?”
這支在胡滿眼中非常不合格的隊伍,此時人人臉上都掛著難以忍受的憤怒。似乎一聲令下,人人都能將生死度之置外。
原來他們不是不服從命令,貪生怕死。只是不服她罷了。
“呆在原地,誰也別離開自己的崗位。”胡滿很少這樣對他們強硬,一時間把吵吵嚷嚷的人群鎮住。
‘崗位’這個詞雖然有些拗口,但不妨礙人們理解它的含義。
有個如此好的人選,百戶長自然把鍋甩給她,臉色沉重的走過來,道,“攔殺蠻是第一要務,但那兩人是我們的兄弟,也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後不得超生。”
古代人講留個全屍,對屍首是否完整這方面很是在意。他們認為千刀萬剮過後連靈魂也隨之破滅,哪還有什麼來生。很多軍隊裡計程車兵都認為投胎轉世,來生還是好漢。這也是上位者對下面的人激發一種英勇無畏的手段。
胡滿深深看了他一眼,對著眾人道,“被吊在樹上那兩人是你們的兄弟,沒錯,你們想要救他們這也沒錯。他們用生命與蠻鬥爭,而你們卻因為不能忍一時之怒,而葬送更多人的性命。”
她頓了頓,聲音拔高,帶著怒火,“命也不是你們自己的,你們的命屬於你們家人,屬於千千萬萬需要你們保護的大周民。是留在這裡殺更多的蠻報仇雪恨,還是現在沖過去螳臂擋車,自己選。”
一時之怒沖關,冷靜下來再三思量,孰輕孰重也都拎得清了。
“我願意跟著姑娘為兄弟們報仇雪恨。”南河在人群裡仰著脖喊,隨之也有幾個附和聲。
李顯當仁不讓的把主動權拿到手裡,大喊道,“現在各司其職,回到自己的地方靜等蠻,將他們一打盡。”
………
沒能引來一個人,等了一夜的強巴失望壞了。揉了揉發酸發脹的眼睛從帳裡鑽出來,鼻尖一涼,抬手接住一片飄蕩下來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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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神射手
……下雪了。
“晦氣,”唾罵了一聲,強巴吼著大嗓門兒,把營地的人全都叫起來。
“強巴,樹上掛著那倆人怎麼辦?”有人指著樹上血淋淋的,上半身完好,兩條腿卻白骨森森的屍體道。
舌頭在嘴巴上舔了一圈,強巴回味昨天吃的人間美味,咂咂嘴道,“弄下來帶上,吃的東西裡面都有毒,不把這倆人帶上,餓死你們這群癟犢。”
那人縮縮脖,磕磕巴巴道,“怪,怪嚇人的。”
一腳將人踹翻在地,強巴單手叉腰,做個銅壺。“屁大點兒的膽你也能活到今天。去,上面那死屍你揹著。關鍵時刻搞不好還能給你擋刀。”
那人害怕歸害怕,但不敢反抗強巴,屁滾尿流的去了。
隊伍整裝完畢,臨出發前,強巴眼睛裡不夾人,面對著五十多人講話,“那山上不定埋伏了多少人,你們若是想活命就緊跟著隊伍,不要亂跑,上山之後動靜點,速度要快,今天天黑之前必須翻過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