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證明身份?”蠻不信她的只言片語。
來時,胡滿帶上了幾年前楚娉婷贈送的令牌。沒想到總在這種地方。
她從腰間掏出刻這楚字的玄鐵令,扔給走近的蠻。
那令牌在楚家內部,軍營,皆有威懾力。代表這不凡的身份。
大宛的文字,乃至語言,在數百年的邊關貿易中被潛移默化,他們的文字與大周的通用。幾個蠻嘀咕了幾句確認了那令牌是楚令,也斷定了胡滿是楚將軍愛女的身份。
388做餌
幾個結伴的蠻走過來想綁他們時,胡滿重複剛才的話,“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
沒多餘的要挾之言,她捏住懸在頭頂的彎刀,像捏面團一樣,在刀身上留下深深指印。連手紋都清晰可見。
那握刀的蠻直接傻眼,半張這嘴,一臉的見了鬼。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蠻咽咽口水這樣問。
胡滿的目光搜尋片刻,放在一個略胖,神色倨傲的蠻身上,能將人淩遲的目光帶著無形的壓迫,那蠻心裡震了一下,渾身肌肉無意識的繃緊。心裡做了片刻的權衡,揮手讓人把人質放了。
然後,胡滿他們被勒令舉起雙手,那領頭的蠻動手搜身,搜胡滿的身。
那雙令人作嘔的黑手從脖頸,到胸口,腹部,腰臀,大腿,抓掐揉搓。
“該死的狗東西,拿開你的手——”南河掙紮著暴怒,睜大的眼睛幾欲脫框。
“啊——”
他被踹翻在地上。那蠻猙獰這臉舉刀欲砍,淩厲的刀縫撲在臉上。
“住手,”領頭的蠻背對著他們站起身,道,“我們還需要有人跑腿送信。把人帶回去。”
熟悉他的,沒人發現領頭的異樣。胡滿被他拿麻繩捆住扔在馬背上。
南河他們的待遇更差,五花大綁,脖上套著繩索,另一頭系在馬鞍上,被牽畜生一樣拽這脖在雪地上跑。
越走越偏僻,夜幕像塊黑布籠罩世間萬物,連月色都躲著不敢露頭,能見度不足百米。幾個蠻一直在用土話抱怨,罵天罵地。
“頭領,你怎麼不話?”
“老餓的沒力氣。”
“那咱們就地把這幾只狗宰了,走老半天,兄弟也餓了。”
“帶著盡是累贅,報信且不用他們。”
被折磨到脫力的南河與士兵,聞言雞皮疙瘩跳起來,後脊樑發涼。
怕就怕死無全屍,葬身人腹。
“別廢話,快走。”
“領頭今天忒怪,瞧他規矩的。”
低不可聞的嘟囔還是逃不過胡滿的耳,她微微動了動嘴巴。領頭粗暴的聲音便道,“都給老閉上鳥嘴,趕緊走。”
只一匹馬,快走也快不到哪兒去,拖拖拉拉走到三更天,下了一片大坡,遠遠的便望見火光。胡滿四處巡視,發現他們故意饒了遠路。這片坡底曾在她的精神力下匆匆經過!
還沒走近,盤問聲便道“是誰?”
“我們帶好東西回來了。”
大周人在他們口中從沒被稱呼為人,是可以隨意殺害的牲口,跟他們擁有的牛羊一樣。不,還不如牛羊有價值。
聽有好東西,跑過來兩蠻,他們似乎穿的長的都差不多,滿臉胡,帶皮帽,膀大腰圓,穿一身皮襖。
饑寒交迫餓不到他們這群食人的野畜。看到俘虜還嫌棄太少,“就這麼倆人?還不夠咱們的勇士塞牙縫!”
“嘿嘿,這幾個可不是用來填肚的,身份不同呢。”
那兩人中有一人揮著火把,將胡滿四人打量,不愉的詢問,“你們不在鎮邊兒守著回來幹嘛?還沒到換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