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退步了。”圖婭的聲音含糊不清。胡滿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品品才知道她再自己在面對匕首時，退了一步。
她又覺的可笑。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收你做婢女？”
圖婭爬起來，歸歸整整的跪好，重聲重氣道，“您被我逼退了。我有資格做您的婢女。”
胡滿真真笑出聲，笑了一下就冷了臉，“想做我的婢女，有這點兒聰明可不行。”
“我什麼都能幹！”圖婭把頭抬起來，用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目光看著她，道，“圖婭願意把命交給您。向偉大的太陽神發誓，此圖婭生永不背棄主。”
她只剩一雙堅定不移的，真摯的，崇拜的眼睛。虔誠的態度像是在跪拜最偉大的神！
實話。胡滿心裡震了一下。
“你起來吧。”
圖婭眼中劃過驚喜，忍著腹部的劇痛站起來，渴盼的看著她。
胡滿給了她最後答案。
“以後不要給我添麻煩。”
“是。”
這便是同意了。
幾人到達石村百裡外的鎮，才真正得到喘息。這裡完全是另外一派景象，有人，只稀稀拉拉少的可憐。跟荒村差別不大，同是餓殍俯野，氣死沉沉。
南河攔住一位老伯詢問“這裡可有蠻出沒？”
老伯有，哆哆嗦嗦嚇的直抖。他們實在是太邋遢，衣物上盡是沉澱的血跡。
看樣。南河盡量溫柔道“那你為什麼不逃？”
老伯反問“逃去哪兒？”
南河啞然。
“勞煩找個落腳地。”胡滿從包袱裡掏出一塊餅扔到老伯懷裡。
“餅——”
驚喜的吼叫一聲。那老伯的眼睛真真放光，攥這咯掉牙的餅就是一頓狼吞虎嚥。事後引這他們去了自己家。
的，空洞的院，最顯眼的就是院中沒有皮的樹。門前躲躲藏藏這一個孩兒，一個老婦人。
他們瘦到脫相，顯得可怖。盯著骨瘦伶仃的狼，一老也能産生吃念。
饑餓使人喪生了恐懼。
老頭兒握這半塊餅跑過去，放在孩嘴裡讓他咬。
“咬啊！”
孩急的貓叫似的哭，咬這餅不撒嘴，細細得牙齒怎麼也咬不掉。
那老婦人把餅奪了過去，囫圇塞到口中嚼出滿嘴血。
本以為她要嚥下去，沒想到喉間湧動片刻，嘴對嘴將東西吐到孩口裡。
人間至暖至悲不過如此。
立在門前的胡滿閉上眼，不知不覺中攥緊了拳頭。
幾個漢忍不住心酸，都別開眼不忍心在看。只圖婭，反而瞪大了美目，一瞬不瞬的頂著，把這一幕永永遠遠刻在心底。
饑餓中的人，用饑餓的眼睛看著他們這些外來人。他們穿的汙穢不堪，身上臉上卻沒有多少饑餓的痕跡。
士兵心軟，把包袱裡所剩無幾的口糧，拿出來給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