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胡滿的停頓,兩人都不由得緊張。他們心裡都明白一個道理,這人,無法強留,惹毛了,她什麼都做得出來,田冉那個作死的就是個例。
胡滿揣著手,一瞬間也想了很多,還是道:“我可以幫你做事,但我沒什麼志向,抱負,離不開家人,災年過去後,我怎麼把他們帶出來的,在怎麼帶回去。”
話雖軟和,但裡面交易的意思,在場的都懂。災年保住村民平安,胡滿作為回報任憑差遣,災年過後互不相欠。她是在告訴楚娉婷,這裡面不摻雜各人感情,更純粹的各取所需。
這樣對楚娉婷來,更好。但還是想把關照村民的事情接過來,“有我護著他們,你盡管放心,有我在沒有後顧之憂。”
沒她有能力的李顯不服:“我倒要你們看看我有沒有能力把人安排好。”
“甭爭了,娉婷讓人照看這莊別被人搶了就行,糧食的事情有需要再找你,其他的交給李顯,他那莊不錯。
什麼時候出發你派人通知我,還有這事情要處理,得耽擱幾天。”胡滿幹脆利落的把事情敲定,不管楚娉婷會怎麼想。
她拿了裝銀票的匣,最後又提起驚蟄,“既然過幾天就彙面,驚蟄就先待你這裡吧。”
“那,提其他我就頭疼,”楚娉婷無可奈何的笑著攤手,與以前提起驚蟄就臉黑的模樣不同。
一直被送到外院,看著胡滿與李顯登上來時的馬車。楚娉婷才回去。
李顯放下撩這的簾,問道:“現在去哪兒?”
“當然是弄糧食。”胡滿眯著眼,把要做還沒做的事,在腦裡細細的過一遍。
“那我得去找幾個人,”李顯吩咐鳴鶴幾句,馬車就調頭了。
街邊不起眼的人緊緊衣裳,跟上去。
走過幾條依舊繁榮不減的街市,來到富人聚集的城東。馬車停在圍牆下,鳴鶴敲響了門。
開門的人顯然認識他,交談幾句就將樸實無華的後門開啟,鳴鶴跳上來趕著馬車穿門而入。
李顯趴在車縫處,看到跟了他們一路的人走了。他嗤笑這斷定,“一定是楚娉婷的人。她對你不把村民交給她這事,心裡犯嘀咕。”
胡滿閉目養神,懶懶道:“一來你莊的位置不錯,也足夠大。二來,我答應你再前。”
重要的人,怎麼能交到合作夥伴手裡。胡滿不信任的是楚家,更不想被脅迫這做什麼,然而能脅迫她的只有家人,只有那一群村民。
聰明如李顯,知道她心中所想,鄭重的承諾道:“把人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我會把每個人都護好,將來完璧歸趙。”
胡滿勾唇,燦然一笑:“我信你。”
她輕易不的話,讓李顯怦然心動,又用黏膩膩的目光看著她,希望能得到回應。
胡滿很不解風情的把臉扭到一邊去,自顧自的開啟懷裡的匣,數銀票。
不多也不少,裡面有三千兩百額面值的銀票。
“我這裡還有,”李顯把從懷裡掏出來,還帶著體溫的銀票放到她手裡。
胡滿挑眉,將銀票一分為二,又給了他,“你拿著,以後用銀的地方多著呢,花費多少一筆一筆記下,我給你報銷。”
這公事公辦的口吻。李顯不爽,把她拿銀票的手推開,垂眉耷眼,一臉的不開心道,“你還跟我算這麼清,當我什麼人?朋友都不算,是吧?”
“德行吧,”胡滿抓回銀票,翻白眼,懶得理他,還是罵道,“你就這麼想當冤大頭?也就這點兒金庫了吧?沒銀了你是想偷,還是想死皮懶臉的騙你們老李家點兒?你什麼路來錢快,我幫你啊!”
人家在一本正經的想做個有擔當的好漢,被她這一通兒的冷嘲熱諷,李顯整個人都不好了,又氣又想笑,幹脆把她的銀票都奪了,並道,“這樣來錢快。”
“你給我拿過來,”胡滿撲上去搶,兩人窩在角落裡,她摁這李顯在他身上亂翻,納悶道,“藏哪兒去了?”
李顯被摁趴在車壁上,耳根都是紅的,不敢轉過臉,賤賤的笑道:“自己找啊,不是要給我嗎,怎麼又話不算數了!”
“我又沒都給你,”胡滿松開他,直起身跪坐這。
李顯轉過身,衣裳被拉扯的淩亂,臉上飛這兩片嫣紅,眉眼梢裡都是情動,似乎是笑的狠了,眼睛裡水水的罩著一層霧氣。
他這幅模樣簡直是被強了,胡滿悻悻的摸鼻,吞吞口水,暗暗警惕自己不能跟他這麼折騰。
看出她懊惱,李顯一把捉住她的手,噓了聲,道:“馬車停了。你聽,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