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掏出帕擦眼淚,望著滿打結的眉心,突然意識到孫女盯著多大的壓力,自己應該支援她?還是攔住她?
313喪心病狂
“你去吧,就是別,別碰到傷口,”白氏知道自己孫女是個什麼性,她不想拉後腿,忍痛也要支援。她在不支援,誰還會心疼她的好孩。
心酸。胡滿的鼻也酸,拿過奶奶手裡的藥瓶,叫上驚蟄走了。走到門邊又轉會身,一下撞進白氏一雙滿是悲切的眼睛裡,她覺的不能在呆這兒了,萬一哭出來,就不好了。
是以有關大寶二寶醒過來的話也沒問,腳步匆忙的走了。
離開家,胡滿那股難受的勁兒好多了,她歪頭看驚蟄,就發現這穿了二寶的舊衣裳,頭頂黑黢黢的光頭一個,走路的姿勢比之以前規矩多了。
“給,拿去擦。”滿把藥瓶遞給他,又指了指自己手臂傷的灼傷。
這樣驚蟄就懂了,接過瓶就要撒。
“哎,是不是傻?”胡滿拉了他一把,失笑,“等會你找個沒人的地兒撒去。”
“哦——”驚蟄乖乖聽話,把藥瓶攥在手心裡。
迎面遇見的人皆是看著滿面色複雜,有老人直言不諱的詢問,“滿打算怎麼處理胡老大?”
“那得看大家夥兒是什麼意思了,”胡滿對老人虛弱的笑笑,“他那樣的禍害,是不敢在留的。”
“是這個理,簡直是喪心病狂了,”老人點頭,“虎毒尚且不食啊,他胡老大是惡鬼了不成?我老頭活了一輩,聽都沒聽過燒死全家的事。”
沒空聽他講古,胡滿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敷衍幾句走了。
分岔路口,胡滿猶豫片刻,拐腳去了郎中家。
“他們怎麼樣了?”她面無表情的樣不像關心,但圍在一邊的人都對著屋裡指指點點的罵,還有人岔岔不平的為她打抱不平。
郎中領這她借一步話,斟酌好了才開口道,“他們沒有性命之憂,就是幾乎所有人的嗓都壞了。情緒都很絕望,你這會兒怕是什麼也問不出來。倒是我,聽到一點。”
“你老,”胡滿客氣的道。
“是這樣,我今天走到門邊時聽他們在吵架,是在劫匪進村的時候胡老大一反常態的讓他們老實呆這,一家坐一起吃飯,吃著吃著,就不知道事兒了,暈了!”郎中的面色很不好,唉聲唉氣的,很是唏噓。
這就有變相的證明放火的人還有可能是別人,但是胡老大指使的就是了。但為什麼偏偏要燒死大房三房?
很多人不解,胡滿也不解,隔著門探頭看了看傷員,為了避免被罵,她轉而去了祠堂。
祠堂就剩軀殼,胡老大在這兒,由皮三看著。
胡滿到的時候見到坐在臺階上的爺爺,她有片刻的躊躇,這會兒真不是單獨見爺爺的時候。
她真不想聽爺爺那套。
“滿。”胡老爹兩步跨下臺階,急道,“你怎麼來了?傷的這麼重還不聽話,快,回去躺著。”
“我來看看胡老大,”胡滿不理話茬,就靜靜的看著爺爺。
胡老爹頓時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不自在的動了動嘴巴,“這些事過幾天再,反正人也跑不了。對了,你祖伯母他們有訊息了嗎?三人去你幾個表姐的婆家找了嗎?”
現在還祖伯母,表姐的稱呼。胡滿真有個特別不孝的想法兒,打自己爺爺一頓,讓他清醒清醒。
但轉念一想,爺爺心裡有多少痛苦?承受著多少壓力,折磨。
老宅的人是爺爺的至親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矛盾在大,也沒有到了恨不得胡老大他們去死的想法。
胡老大以這種玉石俱焚的方法讓爺爺,讓全家人背上心裡負擔,不得不他成功了,爺爺現在不就是在自責嗎?
豈止是自責,看自己眼神也變得複雜,那裡麵包含著責怪,不認同。胡滿看的明白,但拒絕理解。為了家人,她可以背負任何流言蜚語和誤解,他們安全了,這點兒不解算的了什麼。
眨眼間心中百轉千回,胡滿扯著嘴角笑笑,在原地打了轉,“你看我,沒事兒,爺爺你別擔心我。”她語氣輕松的接著道,“至於祖伯母他們,已經請人去找了,爺爺別擔心。”
看他臉色蠟黃,滿心裡所有的不痛快都散了,“爺爺你回去歇會兒吧,在這麼熬著身體要垮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