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什麼,老太太這是病了,誰會刻薄她——”胡耀祖暴怒,有點兒炸雞毛的樣。同時也是心虛,家裡待老太太確實不怎麼樣。
“病了也不至於瘦成這樣,”胡老爹強調,“要真不想贍養老太太就言語一聲,我家養,別背地裡刻薄老人,不是沒其他兒,非你們家不可。”
其他人就跟附和胡老爹的話
“你家做兩鍋飯,他胡老大吃一樣,老太太吃一樣,誰不知道咋的。”
“那老太太以前多嘚瑟,瞅瞅現在,可不是拿她一個老人出氣,裡正的官帽沒了,怨誰?”
“缺德帶冒煙兒的,怨他們家自己個。”
“胡什麼玩意兒,”胡耀祖漲紅了一張臉,跳著罵起來,“生兒沒屁眼兒的別人家閑話,誰家不做兩鍋飯?一大家人一鍋盛的下嗎?你們多幹淨似的,以前巴巴求上門的時候怎麼不三道四的。”
矮喜歡管閑事兒,點了皮三他們幾個人,把還在強詞奪理的胡耀祖架走,他話跟不虎摸腦,很多人都被拱起火來。
胡老爹又讓胡有水揹著老太太弄回家,話題這才回到正軌。
眾人沒心情看笑話,紛紛問口糧該怎麼辦,要知道近幾年靠山屯的日好過些,但好多人家都養著一兩個學,每月往學堂交口糧,吃喝用度都扒拉了,一年的收入雖然可觀,但在這荒年,真不算啥。
很多人沒出山,但也知道山外的糧價瘋長,手裡的銀誰都不捨的花,況且祠堂的糧食本就是為了預防災年準備的,本來就是村民自己的,這下沒了,自然是村兒裡管事兒的負責。
胡老爹沒覺的自己倒黴,他就是覺的上火,“大家夥兒同不同意去鄰居買糧的事兒?”
“我們好好兒的祠堂怎麼就起火了,這個不得查查嗎?”有人大聲問道。
“就是,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燒了,那可是幾千斤的糧食。”
胡老爹無奈,一開始查,他們嚷嚷著問糧食怎麼辦,現在反過來了,這裡正真不是好當的!
與族長嘀咕幾句,胡老爹虛空壓壓雙手示意大家安靜,憤憤然道,“查,起火的原因一定要查,若是人為的就按照祖宗的規矩來,弄死他狗日的缺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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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的把害人精弄死,這是要絕咱們的命。”
“也不知道那個龜孫幹的,找出來打死他。”
“要萬一是天幹物燥,找誰理去——”
“好好兒的,怎麼就起火了。”
人們憤怒起來,罵罵咧咧的祖宗十八輩都沒能倖免。也有人猜測是誰誰誰幹的,村裡好幾個愛偷雞摸狗的被推出來,那脾氣暴躁的就上手打,場面一時亂起來。
胡老爹沒做領導的經驗,求助族長。
老族長退了,新族長剛上任幾年,一隻避鋒芒,躲著蒸蒸日上的胡家,這會兒真槍實刀,他慫!推讓胡老爹主持大局。
“你與大寶去吧,”廖先生對著胡滿道,又自顧自的嘆息,“這會兒不能聚攏人心,以後就難了。”
大寶看胡滿,心裡有點兒主張,但不敢隨隨便便話。
胡滿微微點頭,給他鼓勵的眼神,大寶就與她一起站出來。
“住手,”冷冰冰的強調,成功制止住那些暴動的人。
“就是他們這些敗類沒糧,生妒才燒了祠堂,”一黑漢氣哼哼的瞎嚷嚷。
很多人跟著符合,的言之鑿鑿。
“沒有——你們有啥證據是俺燒的?俺是偷過別人家的雞狗,但也沒那個膽敢幹喪盡天良的事兒啊。”禿頭委屈的大哭,捂著身上的痛處哭天搶地。
禿頭是村裡的老光棍,沒爹沒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是出了名的混,偷雞摸狗是常態,誰丟了東西找他就是了。
眾人他放火也是人之常情,誰讓他不是個好餅。
其他幾個不學好的賴皮也跟著喊冤。
胡滿看向大寶,用眼神詢問他可要話。
大寶眼神慌亂,連忙搖頭。他沒那個魄力在幾百號人眼皮底下主持大局,退縮了又惱自己沒用,蹙眉盯著滿看。
眾人也都看著胡滿。
她在眾人的對比下身材瘦,卻氣質凜冽,給人居高臨下之感,不收斂氣場就有攝人的壓迫,想嚷嚷幾句的都閉嘴,等著她開口。
“這次大火的事定完查個清楚,揪出那喪盡天良的人絕不輕饒,”胡滿聲音平平,卻讓每個人都心裡一震,“這幾人品質有問題,不教訓改正以後也是禍害,先拉出去打一頓,對以前的大錯錯以示警戒。”
現在人人憤慨,打幾個地痞散散怒氣也好,能問出點兒什麼也是好的,畢竟胡滿也只是懷疑放火的是老宅,她可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