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太大,來不及。
胡老爹扶著身邊的人才不至於跌倒,盲目四顧,腳下沖這大火就去了。
“怎麼能著火,怎麼能著火啊——”惶惶然哭訴,他在火邊踱步,急的跺腳。
“爺爺,”胡滿將他拽回來,火光照映這她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滿,滿啊,”胡老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怎麼辦,怎麼辦啊,家家戶戶的糧食都燒沒了,吃什麼——”
他現在是裡正,糧食沒了要負責。一個村幾百號人,他傾家蕩産也養不起啊。糧食沒了,幾百人的吃喝就相當於落在他身上了。怎麼辦?
胡滿一時也沒主意,只拉著胡老爹後退,讓人把他扶走。
她用精神力在大火中掃過一遍,就讓那些人不用救了。
“能救一點是一點啊,”被攔住的眾人急。
“距離水源半裡地,等救下來也燒成渣了,”胡滿鎮定的顯的冷漠,“有水也別在這地方糟蹋了,你們通知大家夥去大愧樹下開會。”
她積威已久,的也有道理,眾人應了,又問火怎麼辦,祠堂周圍沒什麼人住,但還有幾個草垛,燒起來蔓延到村裡就不好了。
“你們不用管,我讓大蛇神來滅火。”胡滿不多解釋,把人轟走。
聽要開會,有關生計,歲然好奇蚯蚓怎麼滅火,但還是走了。人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一幫年輕孩,等著看熱鬧。
295存糧沒了
蚯蚓不知道從那冒出來,游到胡滿腿邊,血紅的眼珠映著火光,尤其可怖。
嘀咕幾句,胡滿就遠遠的走開,眯著眼看沖天的火光。
無緣無故的不會有這麼大的火,必定是人為。祠堂早就成了眾人眼中的肥肉,巴不得早些放糧,外人是不可能摸到村裡來放火的,是村裡人,老宅的嫌疑最大,胡老搭的裡正位被爺爺頂替,他大概是瘋了。
那邊兒,蚯蚓扭著身用尾巴捲住附近堆放的草垛,粗壯的蛇尾一扭一甩就把草垛甩的遠遠的。
很忙活了一陣,蚯蚓又在地上打滾,它皮肉堅硬,身體龐大,蹭在幹裂的黃土地上就留下一道深深痕跡,這下用了力,周圍立時塵土飛揚起來。
離的近的人直咳嗽,退的遠遠的就見那滿天的塵土模糊了沖天火光,環形金色花紋的巨蟒時隱時現,如騰雲駕霧一般神奇。觀看的無不瞪大了眼睛,近乎夢幻般看著。
蚯蚓變成電鑽,在地上淨折騰土了,好一會兒,看著那一堆成品它甩著尾巴將土坷垃朝大火中拍。
水源距離太遠,又不能不滅,只能就地取材,蚯蚓也怕火,瘋魔似的滾啊,滾啊,給自己滾暈了→_→
這邊兒,胡滿囑咐二寶“你在這裡看著蚯蚓滅火,別讓人靠近。”
“哦,好,你快去看看,爺爺急壞了,”二寶皺著眉,一臉愁容,“咱們家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剛接手立正這個屁大點兒官,就這麼大事兒。”
真是善良的孩。胡滿沒把自己的懷疑出來,一路去了大愧樹下。
“滿來了啊,你快進去,都等著你呢。”
等我?滿點點頭,覺的這次必定要做冤大頭了。
圍著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走進去就發現許久不見的廖先生也在,族長也在。
滿施了學生禮,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先生’。
挨個打了招呼,簡單攀談幾句,胡老爹忍不住道,“滿,你主意多,也這個事兒該咋辦,我這一時半會兒沒個章程,先生提議先去周邊鄰村借糧,這會兒正商量。”
胡滿,“聽聽他們什麼意思吧,這不是咱們幾家人的事兒。”
“現在裡正是你們家的了,裡正管一村,怎麼就不是你家的事兒了?”胡耀祖撇嘴接腔。
拄著柺杖的老太太翻眼看看胡老爹,哼一聲道“老宅沒口糧,你現在是裡正了,總不能先餓死老孃吧。”
胡老爹滿臉尷尬“娘,這會兒你就到我家裡去先住下,糧食的事兒您老別操心,且餓不著。”
老太太“哼,我可不敢享受,可憐我大兒現在還下不了床,被那個賊女打殘了,我孤寡老婆一個,就那麼一個孝順兒,也叫她打殘了,我好苦的命啊~”
著,她當著眾人的面兒哭起來,顫顫巍巍的就要打胡滿。
還沒靠近呢,呃的一聲翻著眼珠身朝前撲,胡滿一把接住,眼珠一轉順勢道,“老太太餓暈了。
老宅的人怎麼贍養老人的?每年要那麼多銀錢糧食哪去了?他們自個倒胡吃海塞的養的膘肥體壯,刻薄老太太一個。”
眾人聞言朝胡耀祖看,他體型微胖個頭頗高,跟老太太的孱弱形成鮮明的對比。沒刻薄老太太,還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