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臉上那點溫和瞬間不見,眼神黑沉沉的“除邪是什麼意思?若是錢捕頭沒失憶的話,這個大蛇神的名頭是誰傳達出去的呢?”
她嗤笑又笑:“錢捕頭與其搞這些無用功,不如找幾個大夫研究研究鼠疫如何醫治,若是道士能治病的話,怎麼還會有大夫這種東西?荒謬——”
不管怎麼,錢捕頭都是官身,被這麼冷嘲熱諷,他臉上擱不住,是以鐵青著臉把嘴邊的斥責忍下。笑容有些冷,道,“一人成言,十人成虎,胡姑娘就不怕人言可畏?”
“可笑,”楚娉婷嗤笑道,“北地莽山出祥瑞,這是李士謙,李大學士的話,有假?哦,我爹爹似乎還用大蛇神形容我大周將士,若是邪物,嘖嘖——”
這邊關北地,最有權勢的也就這麼幾家,他們閑來無事贊美巨蟒,錢捕頭一個芝麻官如何敢反駁?他立時站起來,對著楚娉婷躬身,“楚姐嚴重了,的萬萬不敢,剛才只是一時胡言,諸位別放在心上。”
楚娉婷高冷臉,冷哼一聲,眼珠錯了錯,湊到胡滿耳邊咬耳朵:“你有把握青黴素能醫治癆病?”
胡滿笑的惡趣味,在她耳邊斬釘截鐵:“信我的永生——”
“去死——”
楚娉婷咬了會兒牙,懶懶看向還弓著身的錢捕頭:“回去告訴你們巡撫,鼠疫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她是有些相信胡滿的,但又不敢的太確定,萬一不靠譜……
擦,自己要第一個掐死她。
273成功了
“此話當真?”錢捕頭驚喜的抬頭。
敢質疑她?楚娉婷放冷眼兒。
錢捕頭帶著疑惑走了。朱修深深的苦惱了:“唉——滿真是時運不濟,甚麼樣的怪事都讓她趕上了。”
白了他一眼,滿懶的搭腔。幾人原路返回,作坊裡的那個被當做實驗的鰥夫還是那個樣。
摸了病人腦殼,胡滿問道:“多久了?”
看顧的人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灌藥,隔一個時辰摸一次體溫。”才倆時,胡滿並不急,看著灌了藥,她就又親自去監管這制藥,衛生方便必須要過關。
走到門口,她回過頭來道:“對了,讓人去砍竹越多越好,青黴也要。在找些靠得住的人,藥不夠用,得有人日夜加班。”
楚娉婷忍住嘴邊的詢問,蹙眉對朱修道:“找人的事兒交給我,你盡快弄東西,最好不要洩漏給外人知道。”
“你就這麼信她的?”朱修這個不是大夫的大夫心裡百爪千撓,因為十幾年學到的醫術告訴他,胡滿這是在胡鬧。
“要不然呢?信誰?”楚娉婷這話紮心了。朱修訕訕的閉嘴。
是夜,院裡加班加點,很吵。眾人毫無睡意,輾轉反側。
‘哐哐’的敲門聲驚醒似睡非睡的人,楚娉婷剛坐起身,就見胡滿的身影已經到門邊了。
“這家夥——還以為她真淡定呢,”楚娉婷自言自語,邊快速的穿衣服。
胡滿將門開啟一條縫閃身出去了。
門外是朱修。
他極力淡定道:“那人,那人又發熱了。”
“嗯,”胡滿只皺了下眉頭,邊走邊問,“那人身上可有過敏症狀?”
她有些擔心是青黴素過敏。
“額——”朱修撓頭,“就顧著把脈了,沒看過沒過敏。”他又連忙追問,“過敏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胡滿沒解釋,大步流星的進了廂房。
她端著燭臺撥開那男人的上衣,弓著身觀看。
她這病人面前不分男女的精神讓朱修嘴角抽抽,他不合時宜的開始可憐李顯,可憐他竟然喜歡滿這樣生猛的姑娘。
出口氣的胡滿還是不避嫌的坐在床邊,拿起一邊的帕擦手,語氣輕松道:“幫我準備藥,在給他來一針。”
瞬間回神的朱修下意識的要走,嘖了一聲又回來,“怎麼回事?”
胡滿看他跟看傻似的道:“還能怎麼回事!病去如抽絲,有點反複罷了,又不是神丹妙藥,在來一針看看。”
覺的自己智商不夠用的朱修苦著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