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本就站不穩的身晃了晃,額上的虛汗瀑布般的流淌。
傳上來的人證是個叫花,證實了訟師的話。更夫被拉下去打了幾板,在上堂還是不承認謊。
“傳綠衣……”巡撫拍了聲驚堂木,想著幾日前的死路一條,今天就這麼峰迴路轉,真的有神明不成?那有神明怎麼不下雨!是自己心不誠?
宛若大家閨秀的綠衣緩緩而來,行走間自有一翻風流,只臉色緊繃,似有煩心事纏繞。
“你那日確定看到有人跳牆而出?”巡撫聲中有這深深的質疑。
“我用性命擔保,確實,確實看到胡滿跳出了圍牆。”綠衣半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呵,二十丈之外的動靜我都能聽到,你所在夜深人靜時跟在我身後。我如何不知有人跟蹤?”胡滿平平的語調帶著濃濃的諷刺。
她的話自然要證實,是以就有人站在十丈外,距離她三十多米的地方輕輕的在地上跺腳,而她蒙著眼睛。
“三重,七輕共十下。”沒等人開口問,她就將結果公佈了。
一對照,果然絲毫不差。
‘砰’的一聲響,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桌上,巡撫威儀的聲音道,“你是如何必過這等靈敏的耳朵,看見胡滿翻牆出去的?”
“我,我當時就站在樹後,沒發出動靜才看到的。”綠衣激動起來,她的是真話。
“那夜難不成是月光如晝?”訟師冷哼一聲補刀。
很快,又有證人被傳上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打的破了相的流氓地痞。
他上來就匍匐在地上,道“是有人指使我往酒缸裡放了喂毒的死老鼠。”
他的又快又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場的,圍觀的,無不驚掉下巴。這劇情反轉的實在是快——
明明胡姓女已經坐實了罪名,先是出了鼠疫,在接二連三的證人,原先板上釘釘的事兒全推翻了,看客有糊塗的,也有精明的。察覺出裡面的不尋常——
貌似鎮定的綠衣渾身抖了一下,一個淩厲的眼風掃過,直直看向流氓相,“你休要胡,奶媽媽沒有讓人收買過你——”
額——
是個人,都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綠衣。她好像反應不過來自己了什麼,直不楞登的看著流氓相,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
胡滿勾勾唇,收回控制綠衣的精神力。
腦裡一片空白的綠衣恍然大醒一般,又打了個哆嗦,兩眼沒有焦慮的迷茫片刻。
“地痞流氓的話如何作證?他定是被人收買了。”綠衣把了一半兒的話喊出來。
可眾人的目光中依舊玄妙,被她這前後不一的動作整的蒙圈了。
“你剛才的奶媽媽是何人?”訟師朝她靠近,抓著問道。
265在反轉
一道雷劈進腦裡,綠衣呆立當場,她記起來了,奶媽媽沒有收買過你。這話,什麼時候出口的,我,怎麼會這種話。
綠衣瞬間慌神,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我只是一時口誤,做不得數。”
“公堂之上豈容你一個女胡鬧,”藐視公堂,不如藐視他,堂堂巡撫,豈容一個丫鬟放肆,當場喊了來人。
“打她個幾板,讓她知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巡撫厭惡的撇過眼,他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此時根本不想審理這個案,已經有許多人的打招呼,田家的最是搞笑,什麼定要公正的判決!
高高在上的人,總是容易忽視一些事情?。
而被打的綠衣,不負眾望的,嚎叫著把事情交代了。
來也簡單因為田家姐田冉嫉妒胡滿與李顯走的親近,就讓綠衣去偷聽他們話,膽的綠衣卻被大蛇神嚇暈了,在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因為知道胡滿與一金有仇在前,她就出主意讓姐害胡滿,田冉沒答應,然後綠衣找了奶媽媽想給姐出氣,奶媽媽就讓她男人找了地痞,往一金的酒缸裡下有毒的耗,在找到想報複胡滿出氣的一金,又給不明就裡的人喝了有毒的酒,這個局就做成了。
綠衣的招供讓世人知曉了真相,也認識了一位名叫田冉的田家千金。
田家是名門望族,卻縱使下人使陰招害人?
可他們樂善好施,矜貧救厄,是人口傳頌的積德行善人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下人呢?
很多人不相信,但那丫鬟在棍棒下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