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爺爺,你老倒是呀。”
“鋪被砸了,你姑父也被打傷了。有些買了花數的人也要求要退,花粉過敏的也找上來中,”胡老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麻木。
“姑父傷的嚴重嗎?”胡滿的面容掛了寒霜,但卻沒有多少意外。現在所有的人,恐怕都覺的她的罪名坐實了,不能翻身了,就想這法兒的作踐。
朱修弄好了墨水,遞給胡滿,道,“我給姑父看過了,沒多大事兒,就是你的老窩,成廢墟了。”
“嗯”了聲,胡滿唇邊勾出一個冷笑,“我會讓他們後悔。”
“怎麼後悔?你先怎麼出去吧?也不讓人幫忙!”朱修煩躁的撓撓頭,恨鐵不成鋼的道。
胡滿沒多。她趴在木架床上似乎在猶豫,目光直直的。
在朱修的催促下,她寫寫畫畫,給墨加了兩回水,才寫完。
“水果,面條,饅頭,包?”朱修看了開頭幾個字瞪著眼看胡滿,見鬼似的道,“你寫半天就是為了讓我給你送牢飯啊?”
“哈哈——”她倚欄失笑,“你接著看。”
朱修嘴角抽搐這接著看“等等放在平板上,長毛為止。米磨成湯,芋頭煮成汁,然後與青毛混合放置七天……放菜籽油分解,上鍋蒸餾,青黴素便做好了。”
“這是什麼鬼?”朱修一臉懵逼兩眼迷茫的發問,“你讓我準備的那套鍋,就是為了搞這個蒸餾?滿,你確定你不需要我給你把把脈嗎?”
胡滿又笑了笑道“這是一個圈套,是一場賭注,一個成名的機會。將來,你會感謝我。”
看神經病的眼神或許就是朱修現在這樣的,他很像掰開胡滿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帶著疑惑不解,兩人走了。
胡滿又拎出那隻頑強的老鼠。她自言自語道,“成也是你,敗也是你。咱們兩個很有緣吶——”
自打她來了之後,老鼠似乎就消聲滅跡了,只有在那陰暗潮濕,不見光的角落裡有它們的身影。
264反轉
幾天後,北城的另一個戶人家的水缸裡出現死老鼠,那粗大的缸底躺了許多隻,從潰爛的程度看,像是死了幾天的,沒過幾天,那戶人家出現上吐下瀉,發熱不退,日夜咳喘的病症。
有一家,一家,又一家。不出幾天,城北大半人都成了病鬼,他們家裡都有死老鼠,米缸裡,醋桶中,彷彿遭了鼠疫。
鼠疫第一家,便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酒鋪,胡滿投毒之,不攻自破。
事實再不是她投毒,而是鬧了鼠疫。
漸漸的,有人傳是因為得罪了供養大蛇神的人,被神靈懲戒了。人們自我反思,便發現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當初在衙門前,在酒鋪出事時胡姓女有罪的人。
一場鼠疫被新增了玄幻色彩,人人都跟著了魔似的,圍著衙門叩拜。他們是心裡真的忌憚,饑饉年間又趕上鼠疫,上天很有種滅了眾生之態。
藉此機會,胡老爹一眾人要求案件重審。
那些作證的人,又一次被傳喚公堂。
“綠衣,你只能咬緊不放,明白嗎?”奶媽媽的面色依舊溫和,出來的話卻讓綠衣單薄的身打顫。
“我明白,可是……怎麼就正好出了鼠疫?那,那毒明明是,是……”是你找人做的。綠衣的話只了一半兒。
奶媽媽的面上出現厲色“照我的辦,你只管一口咬定在夜裡看見胡滿出去了,別的,你不要操心。我已經讓人在查鼠疫,這天下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兒,那個胡滿有問題。”
還是幾天前的陣仗,該來的一個沒少,只一金這個老家夥,似乎病的挺嚴重,被人抬上來的。
坐上的還是巡撫,只不過這次他面色凝重,兩條眉毛皺到一起,一臉的煩心事兒。值得慶幸的是城北的鼠疫被控制住了,沒有進一步擴大。
喊了威武就升堂,巡撫大人道,“出了鼠疫,患病之人與那幾個中毒之人的病症一模一樣,這明投毒的事並非胡姓女所為,一金,你有什麼好的?”
“就是她幹的,就是她,”一金咬死口不松,指著胡滿,猙獰的面色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胡滿乖順的站著,無需她話,訟師冷哼一聲對著巡撫拱手,然後對著那更夫發難,“你夜裡三刻是就已經在文通街敲過梆,為何過了沒有一刻鐘有返回文通街?又正正好看見胡滿?”
“尿急,我打算去茅房,路過哪兒。”更夫低著頭,聲音清清楚楚的道。
“你撒謊。那天夜裡你你在打更,正好看見胡滿,但有人證明你夜裡五更時在另一條街,你是會飛嗎?上一會兒看見胡滿,下一刻就飛去了距離四裡地在的另一條街?”
“茅房在東側,酒鋪在西側,你哪兒的是去茅房?”訟師的聲音很洪亮,擲地有聲般接著逼問,“他在撒謊,請大人傳人證,”訟師面色紅潤,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