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觀看的人也跪在地上,從靜謐無聲到高聲祈求龍王爺拯救黎民。胡滿也在其中,她也一樣希望這時真的有所謂的神明,可憐可憐那些靠天吃飯的人。
高臺上的道士還在繼續,整整半時辰,他滿頭汗的停下了。兒手臂粗的蠟燭也燃到了盡頭,祭祀停下了,虔誠跪拜的人也都起了身。
蚯蚓望向天,有些憂愁。
巡撫失望的宣告這次的祭祀結束,明天繼續。
254禁足
蚯蚓由胡老爹他們帶著先走一步,官員留下些鼓舞人心的話。
回到府衙後宅,胡老爹他們都有些失落。
另一邊兒,田冉正捏這帕擦眼淚。她一回來就告狀了,此時李顯正沉著臉坐著。
李夫人聞言臉色變了幾變,“平時對你太過放縱,讓你越發沒了規矩,現在解釋解釋,到底怎麼回事。”
李顯從椅上站起來,煩躁的走了幾圈,發火了“我跟她就是胡鬧,意見不合動手了,也就表妹會認為我跟她摟摟抱抱。”
“問來問去,問來問去,要我解釋多少遍?”這話他是沖著李夫人的,意思卻是在責怪田冉。
田冉一點兒也不傻,聽的出來,她捏著帕又哭了,“傻也分得出來那是不是打架,表哥心裡清楚,何苦把我糊弄成傻。”
可是,這姑娘傻就傻在,她只認為是胡滿勾引了李顯。又在李顯親娘面前究根結底,作為母親,李夫人當然不會認同自己兒摟抱人家姑娘,反被打的事情。有這麼多的丫鬟在場,不出一刻,大房李公調戲女不成反被打的八卦傳的人盡皆知。
李夫人拍了拍田冉的手,道“冉兒先別哭,哭壞了眼睛。你表哥頑皮,跟你還打過架,別跟其他人了。但是他從來不屑撒謊,他胡鬧做得不對,姑姑教訓他,先給冉兒出氣好不好?”
田冉抬起兔似的紅眼睛,想起表哥確實不屑與撒謊,也跟自己一個姑娘家打過架,那,是自己誤會了?
她張張嘴,被身後的奶媽媽藉口打亂了。
李夫人冷下臉訓斥李顯“越發的不像樣,長大了還在跟姑娘家動手,聖賢書都讓你讀到狗肚裡去了?真是混賬,從即日起不準你出門,在家閉門思過。”
這怎麼行?他還跟臭丫頭約好了意思幹壞事兒呢。李顯沉默半天蔫頭蔫腦的應了,沒心在這配著,扭頭走了。
回到住所,他剛坐下,鳴鶴就跪在地上,“公,是奴才無能,尿急,方便了一下就那麼讓表姑娘過去了。”覷著主神色叫他不信,又抬手發誓。
李顯就靜靜的看著他,然後抬腳把人踹翻,臉黑成鍋底,他冷笑道,“你失職在前,狡辯在後,害我成了笑話,鳴鶴,你有何用呢?”
鳴鶴心裡一稟,伏地身請罪。是害怕,也是心虛,他是故意把田冉放過去的,可全都是為了主好,主陷的太深了,努力讀書上進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想將來有一日有能力立與世,讓人不敢對他三道四,例如,他要娶胡滿為妻。
主努力逼迫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成熟,他揹著人學武,將來要保護心愛的人。揹著人學習經商之道,完幫胡滿。好的,壞的,人生目標都成了為胡滿。
鳴鶴一步步看著李顯陷進去,看著他對一個人日思夜想,鳴鶴心驚,不敢勸,更不好。所以,他想讓能約束李顯的人約束他,最少,讓他們斷了往來。
成功了,也被嫌棄了,但鳴鶴心裡卻送了口氣,可他一點兒不後悔,還有點兒驕傲。
李顯“你回家看看你老孃,我這裡不用操心,有人使喚。”
趕自己走?鳴鶴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十來年的主僕情分,怎麼也沒想到,會被趕走。
李顯連個眼神也欠奉,他不怕被禁足,更不怕被責怪,可是他怕有人為難胡滿,因為他,被為難。
靜坐了好一會兒,李顯提筆給楚娉婷寫了一封信。
這天夜裡,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從略矮的門框裡走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大跨步的走了。
人走了,他留下的畫像被顛來複去的看。
“大哥,具體時間了沒?”一男剔著牙,朝地上呸了口碎屑,腆著肚咂嘴問道。
大馬金刀坐著的‘大哥’把畫像拍在桌上,道,“明天卯時盯梢去,今個讓兄弟們早點睡,明兒個把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
“成,”流氓相男搭眼瞅著桌上的畫像,歪著頭陷入回憶,他越看越覺的眼熟,拿起來拎在手裡看。
“哎呀,”流氓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抖著畫像又笑又怒的樣,“怪不得看著畫像上的人眼熟,這不就是那個打我們的蒙面女嘛。”
“什麼?你確定嗎?”大哥拿過畫像仔細看,畫上的人眉清目秀很是漂亮,一點兒不沒有兇神惡煞的樣。
“我做夢都想著那娘們兒,怎麼可能認錯,”流氓相把另外兩個跟狗腿叫過來,捂著畫像的半張臉,那赫然就是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