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內,兩山夾道密林森森,大片被太陽曬的蔫綠的樹林裡,突兀的果樹隨風招展,四四方方的成五列。那些果樹低矮,不算的樹枝上三分之一半兒的樹葉寬卵形帶鋸齒,綠葉間開著花心淺粉嫩白的花骨朵,是杏樹。
另三分之一半兒的枝條上長著葉為窄橢圓形,邊緣披針,枝條上一簇挨著一簇,開著豔麗的桃花。
在三分之一,開著純潔白的是。
一顆半米高的砧木上,張三種不同顏色不同枝條,開三種不同的花,也就只有嫁接才有這樣的效果。
比果樹矮了一半兒的身影在其間走走停停,拎著大木桶灌溉。這種活兒他一天至少要幹五回,樹葉一不精神了,他就澆水。在大的太陽也曬不幹樹坑裡那點兒濕潤土地。
他很盡職盡責,澆完水還要掐這轉這圈兒的尿一泡。
這是他的地盤,留下氣味兒別的動物就不敢在靠近。當然了,他那點兒水根本比不上一群狼的尿味兒大,那叫個難聞。
胡滿到的時候更好看見某個狼崽不要臉的一幕。那孩渾身上下黑的就剩白眼珠。為什麼要渾身呢,那貨的,正裸奔呢。
“嗚嗷——”狼崽興奮了,甩這就跑過來,圍著她嗷嗷叫,抽著鼻亂聞。
胡滿扶額,低低笑了。她抓了抓自己的衣裳,又指了指黑狼崽。
問他衣服去哪兒了。
這麼裸奔這實在辣眼。
狼崽歪頭,左歪,右歪,配上一臉的迷茫,跟他媽賣萌似的。胡滿又可恥的笑了。
她飛身跳起來撇斷一掛樹枝。狼崽嗷嗷的蹲在地上叫,陽光打在他眼睛裡,亮的嚇人。
等樹葉裙做好,狼崽又不會綁,可憐兮兮的雙手託著讓胡滿看。
胡滿翻了個白眼,抓過綠裙半蹲,還掛著嫌棄的臉上,表情一下犟了。
那掛著汗的臉正對著人家的襠。
淺淺的呼吸打在現在還是可愛形狀的上,狼崽癢,伸手抓了抓,又用那手碰了碰胡滿的額頭,揩了一手指汗。
他媽的如果這不是啥也不懂的崽,老孃一定讓他蛋碎。胡滿站起來,用袖擦額頭,實在忍不住,狠剜了狼崽一眼,這才微微彎下腰把綠裙綁在那黑溜溜的,又結實的腰上。
崽左看右看,笑的跟太陽一樣熾烈。跟在她後面嘰嘰咕咕的人聽不懂的話。
胡滿就是有本事做到充耳不聞,在果園裡轉悠一圈,指著一顆枝繁葉茂的樹道“這是樹,樹——”
“漱——”狼崽發出一種喉嚨裡有水的聲音。
“樹——shu,樹——”
“豎。”
“操——”胡滿放棄了。
“操——”狼崽這下發音相當準確,一個操字的很有氣勢。
狼崽的光頭上被甩了一巴掌,胡滿繃不住笑“哈哈,你這什麼玩意兒正經話不會,歪門邪道的一學就通。”
狼崽摸頭,短短的頭發茬刺的手心癢癢,他又傻傻的笑了。
今天來看果園只是順道,她找崽又別的事兒。
把人拉到陰涼地兒,席地坐了,胡滿邊,邊用精神力在狼崽男孩做解釋。
她道“你知道什麼地方又暗河嗎?”
狼崽‘唔’了聲。
胡滿“你知道這個地方的附近有暗河嗎?”
一個亂石堆壓的山壁出現在他腦海裡。
這是曾經李顯在山裡玩兒時發現的一個天然洞xue,洞口就是山體上的一個裂縫,裡面是空的,整個山體的三分之二都是空的。
當時李顯就過可以用來儲備水源。胡滿幾乎要把這個地方忘了,但幹旱來了,那會被當做一個水庫。
半米寬,深不見底的水池中插這一節翠綠的竹管,水面上冒著細的水泡。那竹很長,從水池拖延在地上,狼崽順著竹管走,時不時地蹲用手捂住介面處滋出來的水。另一個手笨拙的從新給繩打結,漏的不那麼狠了才往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