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記性。”
“爹,咱們挨家挨戶的去找,不信沒人聽見動靜。”元淳雀雀欲試道。
“問個屁,”元大春暴跳如雷,“有問的功夫人家早跑了,就去村口那幾家,在去吧裡正叫來,還有村裡那幾個二流,都審一遍,我不信找不出來。”
胡老爹急的團團轉,那牛是他從牛犢時養大的,幾年的功夫跟伺候孩似的,這麼丟了實在心疼的慌,心裡火急火燎的,看著女婿發完脾氣,他也不好在嚷嚷,一股積攢在心裡,臉色越發不好。
“爺爺,別急,”胡滿怕把他氣個好歹,扶著人往外走。
她寬慰道:“那牛也是咱家的一分,我指定給它找回來,你老安心等著啊。”
“你有啥法,人生地不熟的。”胡老爹捶這胸口,真有點兒喘不上氣,黑臉膛發紅。
他狠捶了幾下,‘哇啦’一聲吐了,被扶起來的時候頭眩眼花的站不穩。
胡滿咬牙,心裡吧竊賊千刀萬剮了一遍,把額頭跟爺爺抵這,察覺出對方的溫度有些高。
昨日夜裡太熱,又加上喝了點兒酒,胡老爹一早醒的時候就頭蒙的厲害,這會兒請郎中看了,是中暑。
他扶額哀嘆:“我好好的牛,怎麼就丟了,誰這麼大的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吧牛弄走了。”
“爺爺先喝藥,牛的事兒大姑父他們已經去找了,”胡滿端著藥碗進來道。
胡老爹拍著炕桌一口斷定:“就是這個村裡的人幹的,怎麼就這麼缺德,咱們才來一天就給人盯上了,他們是不是跟你大姑有仇?”
“查清楚就知道了,您老的有道理,先把藥喝藥了,”胡滿不做判定,皺著的眉頭就沒送開過。
胡老爹臉色十分難看的把大海碗接過去,一飲而盡,苦的吸溜嘴,又心疼的唸叨牛,“那一頭母牛,少也能賣四十兩銀,挨千刀的倒是會偷,我從給它養這麼大,費多大勁,那是咱們家置辦的家産啊,就那麼丟了可不行,得找回來。”
從牛犢開始養,花費的人力物力,外加銀,不是個數目,胡家的日還沒好過到丟只健牛還無傷大雅,找到是必須的,單是有人敢在她胡滿這只太歲上動土,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肯定找回來,”胡滿摁住爺爺的胳膊不讓他起身。
她淡淡的語氣很篤定“你老病好之前,我把牛找回來,咱們再磨嘰下去奶奶那邊兒該擔心了,放寬心歇著,我現在就去找。”
“哎——”人出去了,胡老爹也沒在攔著,放下胳膊,唉聲嘆氣。
胡滿沒出去,就在前院的棚裡轉悠,由於天太幹,地上的黃土地都曬的翹起一層幹皮,被踩的到處都是土渣。
她又轉到低矮的,陽光照射不透的棚裡,裡面臭氣沖天,驚起一片蒼蠅,地上的幾坨牛糞引起她的注意。還沒仔細看,胡有田他們回來了。
她問:“有線索嗎?”
胡有田半低著頭,似乎很失落,搖搖頭沒做聲。
元淳的惱怒寫在臉上:“村裡那幾個地痞流氓都問過了,沒一個承認的,村口那幾家倒是聽見動靜了,但沒出來看,不知道是那個賤皮幹下的事兒。”
他似乎已經認定是村裡的閑漢幹的。胡滿略微沉吟,眼風掃過在場的人,忽道:“三叔跟姑父昨夜睡在距離前院最近的廂房,你們就沒聽見夜裡有動靜?那畢竟是頭牛,不可能被人迷暈了弄走,那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況且有陌生人要拐它,牛不會老老實實跟著走的,不會沒動靜。”
胡有田的肩膀縮了縮,雖沒抬頭,但那道強烈的目光盯的他麵皮發僵。
“你這孩,是在懷疑自家人不成?”元大春一副晚娘臉解釋“昨天夜裡了半宿的話,連啥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還喝了酒,賊把我們一併偷了我們都未必知道,就算有動靜也聽不見啊。”
他又再三強調:“我是你大姑父咱們是一家,你懷疑誰也不該懷疑我,我的驢車還丟了呢,丟的不光你家東西。”
胡滿目不轉睛的看著元大春,見他雖然言之鑿鑿,神情更是好比竇娥,目光卻分明有所閃躲。
她早就有所懷疑,轉而看向胡有田,“三叔,爺爺因為牛的事情都氣病了,你的把牛找回來啊,就這兩天吧。”
聞言,胡有田猛地抬頭看她,心裡一震,諾諾道,“我,我去哪兒找啊?我不知道啊。”
“的好像牛是舅舅偷的一樣,”元冰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又想落井下石,又想矜持,捂著嘴嘀咕,“懷疑自家親叔叔,有你這樣的侄女真是倒黴哦——”
胡有田心裡騰氣一股怒火,狠剜了滿一眼,“往自家人臉上摸黑也就你幹的出來,六親不認的玩意。牛的事你少管,該幹嘛幹嘛去。”
瞧,這就是胡有田,一頭被蒙著眼的蠢貨。胡滿不僅沒發火,誠懇的語氣讓人感動:“三叔,我跟爺爺現在就你一個主心骨,當然要你去找,咱們家可就那麼一頭牛,侄女沒有別的意思啊。”
胡有田心裡顫了又顫,覺的自己是錯怪滿了,但又拉不下臉,生硬的點點頭,聲音像是據拉出來的,“我知道了,你照顧你爺,牛的事就別管了。”
“好呀,”胡滿從善如流的應了,還沖這胡有田笑出一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