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在灶房,瞪眼看著妞妞跑過來。
“奶,喂蚯蚓。”妞妞停在白氏湊不到的地方木呆呆的道。
白氏淩厲的眼神一愣,低頭看了看正在被她開膛破肚的野兔。突然明白妞妞今天跑到山上去是為了給蚯蚓弄吃的,她不伶仃的竟然這麼懂事了,到底是太忽視她了,讓一個孩操心這些。家裡那些人要是有一個孩懂事就好了。唉——
“去吧,別讓它咬你,”白氏心裡感嘆這,把割下來的一條肉遞給妞妞道。
妞妞撲閃這眼睛粲然一笑,對著白氏的臉啪嗒親了一口。奶奶臉上的愧疚她看見了,不想讓她難過。
“臭妮——”白氏愣了一下對著妞妞的背影笑罵一句,心裡忽然欣慰能有這麼一個古怪精靈的孫女。
妞妞去了東廂房,屋裡沒人,她就把藏在炕裡的簸箕拽出來。
蚯蚓曲這身在裡面,它進食多,傻吃,長的也快,兩指粗的身已經有成人手臂長,蚯蚓這個名字真是不適合。但妞妞不打算給它改,蚯蚓已經記住自己的名字了,一叫它,它的紅眼珠就回看過來。
“蚯蚓,吃飯了。”妞妞拿著肉條在蚯蚓頭上晃。
果然,蚯蚓立馬睜開眼,的三角頭忽然張開一張大過它頭的嘴,它張這嘴猛然一竄肉就吞進口中,半個蛇身都在蠕動,獨有的柔軟身扭動,表現這它的愉快。
妞妞手裡的肉一點點變少,慢慢的只剩指尖一點,蚯蚓眼中是饞衍,但卻不敢在進食,就那麼吊著,眼睛裡露出祈求的光。
它的反映妞妞還算滿意,送開指尖最後一點肉,她摩挲著蚯蚓被撐到變性的蛇身表揚:“不錯,下回帶你去狩獵。”
這一幕若是讓其他人看到,準要驚叫著她變態。但胡栓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雖然心裡還是膈應,忍不住教育倆句:“妞妞啊,蚯蚓正在吃東西,你不要摸它。聽爹的話好不好?”
“好啊,妞妞聽話。”妞妞極力裝出人畜危害的樣乖乖的點頭。
“來,跟爹今天去哪兒玩了。”
時光飛快,轉瞬就是除夕團圓日,與去年不同的是家裡的豬沒宰,一年也沒掙下銀錢,新年的餃都是雜面的,但為了不委屈眾人,白氏盡可能的做的豐富。
年夜飯之前是拜神上香,妞妞二寶也有幸參見,一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一年中最豐富一天在聽這村裡唯一的鞭炮聲中結束了。
年後是招待親戚,妞妞二寶這對雙胞胎就遭殃了,被人捏過來揉過去,好處也多,憑借一張臉騙吃騙喝倒是方便。
人閑八卦就滋生,妞妞天生神力的事兒更是不知道表演過多少次——
最要命的卻是胡有田跟紅英的事兒被人看見了。
胡有田被紅英的打了一頓,警告了一番,紅英更是直接被她帶去了縣城。
胡老爹自知被打臉,也沒臉在往族長家去,已經四歲半的大寶起了名字,按照福祿壽全取的名字,叫個胡福,名字取好了,卻進不了族譜,因為胡老爹在心裡已經低族長那邊兒一頭,被人指著鼻朝臉上吐口水了,咋還往人家跟前湊?
名字的事兒就這麼耽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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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兒女
等到開春播了種,胡老爹帶著胡栓他們跟村裡人外出做工去了。
白氏閑著就操心兒女的親事,幾個村的媒婆都跑遍了,卻因為去年一年名聲敗壞的遭亂,大好的親事成不了,人家一打聽都覺的胡家人窮事兒多。
最難的是胡栓,他今年二十三,媳婦死了兩年還有三個沒有成人的孩,親事高不成低不就,高了人家看不上,低了白氏看不上,兜兜轉轉又回到曾經送媒婆提到的一家人身上。
靠山屯名副其實的山溝,外邊的女都不願意嫁過來,胡家又沒啥家底,白氏考慮再三還是想把胡栓的親事先解決了。她決定了就私底下沒少打聽那家人,除了知道人家窮外,別的啥也不知道。
因為距離大王莊隔了個山頭,有沒有熟人,打聽不出什麼來。
白氏就請宋媒婆把她的意思透露到女方家去,結果人家要求要十兩銀的彩禮,別的啥要求沒有。
這樣的事兒白氏一個人決定不了,就提前捎信讓胡老爹他們提前回來,想盡快把幾個光棍的事兒給解決了,要不然看著光棍們她發愁——
胡老爹他們在地主家做長工,接到訊息後趕在高粱熟透前回到村裡。
幾個月不見,妞妞他們又長高不少,胡栓沒每回來見他們都覺的驚喜,抱這個抱那個,總覺的親不夠。
胡老爹左瞅右瞅,知道找不見惦記的東西,問白氏:“蚯蚓呢?”
白氏聽著這兩字都頭皮發麻,沒好氣的撇木著臉的妞妞一眼,道:“還蚯蚓,長成那樣還叫蚯蚓,可別提了,把好幾個人都嚇的半死,多少人上咱家看,還蛇膽值錢。”
“咋回事兒?”胡老爹追問道。他眼裡閃過類似於驚喜的東西,心裡奇妙的感覺怪怪的,能想到那些上家裡來瞧稀奇的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