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一擊得手之後,整個甲板都安靜下來。
除了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鷗鳥的嘶鳴,再無其他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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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迷離的七彩虹光中,走出一個女人。
她與熊彼得完全不同,年齡大約三十歲上下,丹鳳眼,唇色如火,顴骨消瘦,眼神生冷,表情卻很狂熱。
她穿著大紅大綠的船長套裝,在狂風中捂住了帽子,一手拿著彎刀,袖口處的掛鉤懸著一杆鋸短槍管的香水瓶獵槍,另一隻手捏著半個橘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橙黃色的汁液四濺,順著她的唇一路往脖頸流向下巴,淌進領口,將胸前的襟衣白花染成太陽的顏色。
燕尾隨著季風獵獵作響,兩隻靴子踩在滿是凹坑的甲板上,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氣。
她大笑,大罵,大喜,流出來的眼淚好比紅豆,像血一樣。
“你好!在我船上胡鬧的小畜生!”
她風情萬種地朝陳小伍舉刀相向。
手中的香水瓶火帽微微發紅。
彩虹金剛理順了她的秀髮,像個溫順的管家。
她就是熊彼得。最初的熊彼得,最後的熊彼得。
小伍重整旗鼓,震驚地看著這個風華正茂的女人。
最後還是忍住了。
畢竟這個時候,一句“美女你誰啊?”說出口來實在失禮!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補好身上的兩處槍傷消費了肌體的大部分能量,他幾乎要被對方的槍彈給榨乾了。
性感炸彈身上的火焰時明時暗,也代表著小伍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他需要能量,需要任何能量,只要是吃的,能透過身體這座化工廠,轉化為每個細胞增殖時需求的能量。
可是熊彼得容不得他進食。
決鬥再次展開,亞蒙的幻身碰上彩虹金剛時,有種頹勢難改,再無回天之力的感覺。
對方的刀法兇狠殘忍,哪裡是小伍這個學了一個月拳的愣頭青能對付的!
他得求變!他主動朝對手的本體衝了過去!
這一回,大海盜輕巧踏步,遊離在梁骨和觀測臺之間,彷彿回到多年之前,攀爬桅杆和帆船的結繩大網那樣輕鬆。
熊彼得女士握著槍,一下一下朝著小伍的腦袋點射。
兩人的距離稍有拉近,小伍就會被對方靴跟鋒利的小刀劃開皮肉!
海盜靈巧地在船頭翻飛,小伍追到船長室,面對他的又是滿房破碎的相框,帶著相框玻璃破片的攻擊。
他想去拉扯熊彼得女士的累贅燕尾,幾次無果,卻叫對手用精妙的步子和填煤鏟拍的頭昏眼花。
熊彼得嬉笑呵斥。
“小畜生!明面上的弱點不叫弱點!”
他想將熊彼得逼進船樓,於是步子邁得更大,尋到武械庫的入口,拿住門把的瞬間,卻悶聲吃下一顆子彈。
“你有所求,就有所失。”
大海盜不知何時已經貼到小伍的腋下,從死角觀察著小伍的臉色。觀察著小伍的肌肉狀態,身上的汗漬與尿素的味道,觀察著體能狀況。
像是鬼魅一樣,不等小伍做出反擊。
她如游魚入水,站到五步之外的距離,往獵槍中填火藥,塞鉛彈。
小伍的身體失衡,脊椎叫這槍打得斷成兩截,面色慘白,毅然決然地扣下起爆開關。
武械庫的門把發紅發熱,炸成了碎片。
庫房中落下不少刀兵槍械,散了一地。
小伍想伸手去拿,肩頭跟著槍聲猛然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