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校官快步走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瓦特么子提著槍趕來,想要再開殺戒的狠厲模樣。
“媽媽!殺了?還是收下當狗?我聽你的意思,是殺了?”
熊彼得女士聽不見么子的話,她早就聾了。可她看得見槍,也看得見陳小伍臉上的倔強和耿直。
她開始想,開始盼,開始懷疑神只。
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孤獨地來到這個世上。
如果有個同伴和她一樣年輕,一樣年老該多好。
至少在做選擇題時,她還有個參考答案。
瓦特的槍口已經按在陳小伍的太陽穴上,而凱恩校官粗壯的臂膀也扣住了瓦特的脖頸。
熊彼得女士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和最出色的教子。
這個時候,這個母親心軟了。
熊彼得:“別殺他……”
瓦特悻悻不滿地放下槍。
熊彼得:“別殺我的孩子。”
凱恩校官依然在笑,笑容和教母是一個模子,鬆開了瓦特脆弱的脖子。
阿明這才從這家人手中要回了朋友,把陳先生拉到身邊。
陳小伍剛回到阿明手裡,大腦昏昏沉沉的,頭一歪就這麼暈厥過去,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在面對同階的魔術強敵時,不論是體質耐受力還是大腦精神力,都不夠消耗的。
從偏院趕來的家丁全副武裝,手裡拿著武器,大多是軍營裡的制式裝備,是軍械。
槍口指著阿明這個東國人,卻很少會指向陳小伍,因為陳小伍的五官很像高地人,在他們的意識中,高地人是貴族老爺,不能殺。
凱恩回頭掃了一眼,這些家奴紛紛低下頭,兩膝一軟,跪在泥坪子裡。
瓦特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凱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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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今天我到家裡來,給媽媽添麻煩了,實在是對不起。”凱恩校官皮笑肉不笑地道歉:“改天請你喝酒。”
瓦特憤憤不平地退到教母身側,嘟著嘴像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和熊彼得把滿肚子牢騷都往外吐。
熊彼得女士撐著身子,躺回床上。
“回去吧,凱恩,帶他回軍營。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我見不得這麼嬌弱的男人,他怎麼有資格活在這個戰爭年代。”
凱恩校官聽了有所動容,於是問。
“媽媽想幫他?還是想害他?”
熊彼得女士輕輕拍著么子的頭,是聽不到教子凱恩的話,只說她想說的事情。
“我還有事要找他,半個月以後,帶他來國王碼頭的港灘,在鬱金香號的渡輪酒會,我約了伯明翰公爵和伯明翰的千金,要談談北約的事情,把他帶過來,讓他變得強壯起來,凱恩。”
“聽您號令。媽媽。”凱恩校官提著阿明的後頸軍衣,阿明又提著陳小伍的後頸軍衣,就這麼離開了大宅。
一路上,阿明看見的還是那幫大夏人。
這回他看明白了。
這些東國人對同鄉沒有任何感情,就和東都的貴族看貨物那樣,職業也多為地方遊商的羽翼顧工,黑幫打手。
他們表現得冷血而麻木,反倒是對金髮的紅髮的異邦人禮待有加,是經受過訓練的優質奴隸。
凱恩校官在路上還教這些東國人拳樁,矯正他們的拳路和站姿。可這些人學了新的技法,立馬學以致用,把同胞打得滿地找牙。
回到軍營之後,阿明把陳小伍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