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生那裡看過你的病歷,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
待病房裡只剩下他和顏蓉,原少儒從褲兜裡掏出四盒藥膏。
“這是進口的舒痕膠,修復疤痕的效果非常好。”
顏蓉滿腦子都是沒有答案的疑雲,對他的藥膏並無太大興趣,簡單地道了聲‘謝謝’,轉眸看著病房的門,“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當然可以!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原少儒答應的毫不猶豫,但聲音卻是小心翼翼。
顏蓉收回目光,也是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我想請你,帶我出去。你學過醫,也看過我的病歷,應該瞭解我的身體狀況。我想出去辦點事,順路回趟家,另外我還想去看看凌向。”
原少儒先是一愣,然後很為難地,在原地轉了兩圈,邊撫著掌邊:“皮外傷無礙,只是你流產大出血,這個時間,這……”
當他抬起頭,對上顏蓉的目光,咬咬牙:“什麼忙都可以,只要你開心,我都樂意。你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五分鐘,就五分鐘。”原少儒放下藥膏,急匆匆跑出病房。
出門的時候,顏蓉看到他的腿,跑起來一瘸一拐的。
她記得孟光只打了他的肚子和臉,那他的胳膊和腿……是在地基坑傷到的?
說起來,原少儒已經救了她三四回了。
為她摔斷胳膊,為她摔破頭,可是想起孟光那天的話,想起十年前被他裝入麻袋綁在水泥板上,沉入江裡的恐懼,顏蓉的心情很複雜。
即使最後,他又救起了她,那也是殺人未遂。
原少儒,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顏蓉心裡沒有答案。
自從凌向提出離婚,原本最平常的日子,突然像喝高了酒,自動斷片了。
她拼命地想要生活迴歸正軌,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卻又被動地被裹挾,還被動的莫名其妙。
就像梅子的爸爸,五十歲都不到,突然去世了?
就算人生無常,他突然死了,梅子怎麼可能會為了那樣一個父親,而放心地把她交給王瑛,回家奔喪?
養母去世後,繼母虐待梅子的時候,他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為了給兒子治病,將梅子賣給屠夫。
那個男人雖是梅子血緣上的父親,但梅子與他毫無沒有半點血緣親情。就算是她不遭這茬罪,梅子也不會去給他披麻戴孝。
梅子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絕不會不顧她這個姐姐。
還有她莫名地的流產。
啥時候懷孕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
有太多的疑問,她都找不到答案,也猜不到。或許,真正的答案,原少儒也給不了。
可是,如果不弄清楚,她都會覺得心裡堵得慌。
顏蓉胡思亂想的功夫,原少儒回來了,手上抱著一堆衣服。
“你拿護士服幹嘛?”顏蓉詫異地看著原少儒把衣服一件一件鋪在被子上。
“不換衣服,怎麼出的去呢。”原少儒看了看輸液瓶裡的液體:“現在還不能走,得等這瓶藥掛完,不然護士進來換藥就會發現。”
顏蓉也盯著輸液管看:“我只是個病患又不是逃犯,幹嘛要偷偷摸摸的?”
原少儒:“這是特護病房,管理當然嚴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