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少儒端起茶壺倒茶,空倒了一下,又放下,隨後緩緩抬起眼眸:“是凌先生告訴你的嗎?”
顏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欠起身子,探過茶壺,給他面前的茶碗斟上茶,又坐回去。
“孟月是我女朋友。”
原少儒靜默地喝了兩口茶,眼神飄向吊燈。
“凌向是f大的風雲人物,用現在的說法,就是男神般的存在。女生幾乎都喜歡他,男生全都不喜歡他,而他也總是獨來獨往,幾乎不與人相交。”
顏容忍不住插嘴:“這麼孤傲?難怪他的性格那麼古怪。”
“他媽媽是校家長會會長,為這個事找了校領導,校領導就把任務交給了學生會。孟月是學生會主席,她為了幫助凌向快速融入學校,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摸清楚他的興趣愛好,於是就組了個樂隊。”
“樂隊組成後,沒有人加入。”
顏容:“為什麼?”
原少儒:“女生想加入,都被賀麗娜給嚇退了。男生是不願意和凌向一起組樂隊。”
“賀麗娜那會年齡不大吧?她一個學生娃有這麼大的恫嚇力?”顏容不解。
原少儒喝口茶:“她是沒什麼可怕,可怕的是她爸爸。她爸爸是學校的金主,為學校捐款九千多萬,校長都禮讓三分,學生豈有不怕的。”
在顏容心目中,大學是聖地,是世界上最純淨的樂園。但在原少儒的訴說中,這片的聖潔之地被浸染了。
“或許是女生也不喜歡凌向那臭屁的性格。”
原少儒笑了一下,繼續:“沒有人願意加入,孟月就強拉我加入。樂隊組成以後,凌向就和孟月走的近了,這引起了賀麗娜的不滿,她也要加入。凌向不同意她加入,孟月便拒絕了她。被拒絕之後,她就隔三差五的找孟月的茬,逼著孟月解散了樂隊。”
顏容‘咦’了一聲。
她記得凌向說,是孟月不滿賀麗娜仗勢欺人,一怒之下解散的樂隊。這與原少儒所說有出入,他倆誰說的是真的?誰又在撒謊?
“有什麼不對嗎?”原少儒又眨了眨眼。
顏容搖了搖頭,抬了抬手,意思是‘請繼續。’
“樂隊解散不久,凌向便收到了米國名校的錄取通裡知書。賀麗娜將這一切全都歸咎於孟月,每天都在學校裡欺凌孟月。”
“學校老師不管嗎?”顏容剛問完,馬上想起賀麗娜的爸爸賀軍山。
那個時候的賀軍山在魔都那是通吃黑白兩道的人物,孟月一個學生能奈她何?
“我和孟月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原少儒無奈地搖搖頭,“我們胳膊擰不過大腿。”
顏容不服:“都是爹孃十月懷胎生的,誰比誰高貴?你們就是太軟弱了,賀麗娜才敢那麼欺負你們。”
“那時候年齡小,就知道忍,不敢反抗。”原少儒:“不敢,並不是怕賀麗娜,而是怕被學校開除,丟了學籍。我們好不容易經過了千軍萬馬闖獨木橋的高考,考入f大,順利畢業是父母的期待,也是十年寒窗苦讀書的付出。”
顏容:“也是。像f大這樣的985大學,換作我,我也不敢。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