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顏蓉眉頭蹙了起來。
凌母用看白痴的眼神瞄著顏蓉,但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
“靜靜的藝術天賦非常高,尤其在繪畫上,老師建議她報個繪畫設計興趣班,將來有望能成為很好的設計師。欣欣喜歡跳舞,鬧著要上韓國舞蹈班。”
這是顏蓉最近一段日子裡,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可是,還沒等她高興起來,凌母又一盆冷水澆下:“繪畫班需要兩千二百刀,舞蹈班需要兩千刀,總共是四千兩百刀,你來付。”
“4200,三萬塊?!”
冷冰冰的數字把顏蓉砸的一趔趄,腦袋嗡嗡作響。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怔了一瞬後,咬牙:“我付。”
為了女兒的將來,為了女兒長大後不用像自己一樣受人白眼,顏蓉心甘情願。
<ary搬空了,還有那個孩子,都餓得哭了好幾次了,你看著辦。”
“我不管。”顏蓉回絕的乾脆利落。
為女兒當牛做馬,沒得說。
別人的孩子也要管,還真把她當聖母瑪利亞了?
“沒文化就是沒文化,一點道義國法都不懂。”凌母冷眼望著顏蓉,一改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用一口綿糯酥軟的魔都口音:“儂和吾泥子扯離婚證了伐?”
顏蓉極力地壓著心中的怒火,咬著牙關回答:“沒有。”
“沒有儂還站在啊裡的幹嘛?”凌母嗓音又是陡然一提,指著房門:“艾餓那個)小擰孩子)只有八個月,伊要是餓死、病死或則有個三長兩短,儂就準備在這兒坐一輩子的牢吧。”
說完,屁股一扭,掉頭就走。
顏蓉望著凌母越走越遠的後背,喃喃自語:“你兒子又沒娶過我!”
回到屋裡,面對痴痴傻傻的凌向,顏蓉一個頭兩個大。
“沒有賈寶玉的命,還偏得賈寶玉的病。”
放下皮箱,顏蓉走進隔壁房間,小孩哭的嗓子都啞了。
“真是造孽呀!”
她翻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找到一口奶粉。除了水龍頭裡的自來水,連個喝水的東西都沒有。
這小三夠狠,搬家都搬的這麼幹淨,簡直是寸草不留。
活該!
如果每個小三都能這麼狠,大概這世上的男人也就不敢再偷腥了。
顏蓉從嬰兒車下找到兩片尿不溼,給孩子換上,可還是哭個不停。
“不哭了不哭了。”
孩子一抱起來,就拼命地往她懷裡拱,找奶吃。
顏蓉是當媽的人,心一下就軟了。
“投胎是個技術活,你瞧瞧你找的爹媽,一個跑了一個瘋了,你可咋辦啊?”
顏蓉抱著孩子在小區裡轉,想找個家有孩子的鄰居,先借點奶粉餵飽她,然後再想辦法。
說巧不巧,沒走多遠,就迎面遇上一個推著嬰兒車散步的年輕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面板白皙,穿著瑜伽服,看模樣也就二十幾歲。
顏蓉看不出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硬著頭皮鼓足勇氣上前,用超級蹩腳的英語:“這位太太,能和您借點奶粉喂喂這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