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個女人太晦氣了, 這麼不經打,不就打了幾下,就要死似的,死了也好, 省得吃他的住他的還連個孩子也生不了。
他雙眼迷瞪的哼著歌轉進一條巷子,心裡想著得把他媽從鄉下叫過來, 家裡冷鍋冷灶的沒有飯吃可不行。想到這個, 他又覺得自己老婆沒用了,太不經打, 要不是她不經打,自己怎麼會回家連飯也吃不上。
巷子裡有點黑,邊上的野貓發現有人走過來, 刺溜一下跑遠了。不知道是誰弄了快石頭放在巷子中間,孫耀錢一拌差點摔了一跤, 又低聲罵了句晦氣,繼續往前走。
他沒注意到,後面有兩個人,悄悄跟上了他。
楚隨珠把人弄暈了之後, 對王芳說,“你來吧。”
王芳咬了咬牙,瞪向那個無知無覺躺在地上, 渾身酒氣的男人,她的身體忍不住在發抖,是害怕, 也是興奮的。
楚隨珠走出巷子,背對巷子看向天空銀白色的月亮。
十五啊?是個家人團聚的日子,但有的家人,只會不斷的消磨彼此之間的情感,然後落到見面如仇的地步,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做父母、做家人的。
背後的巷子裡傳來了男人的尖叫聲,楚隨珠隨手一揮,一個透明的靈氣罩便隔絕了所有的聲音。
孽障來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生而為人,那便必須承擔自己做過錯事。
良久之後,王芳從巷子裡出來,臉上帶著幾滴鮮紅的血跡,她的眼神裡已經褪去了所有陰霾,變得異常的鮮亮。楚隨珠手指一動,為她彈臉上的血跡。
“我沒殺他,但我廢了他的命根子,用腳碾碎的。”她開心的說道,眼中是若隱若現的瘋狂。
楚隨珠眉頭一皺……
“她不是把我姐姐的一條腿打斷了嗎?我就把他兩條腿都打斷;我姐斷三根肋骨,我就斷他六根。我姐的半張臉癱瘓了,我就讓他整張臉沒用了,我用石頭砸的,但他沒死,沒死就行,他以後就是個怪物了。“王芳咧著嘴笑,彷彿做了什麼特別幸福的事一般。
楚隨珠看她眼中的瘋狂越來越深,打了個清心訣在她身上。
漸漸的,王芳的笑容漸漸收斂,她眨了眨困頓的雙眼,“奇怪,我怎麼這麼想睡覺啊?”
楚隨珠淡然一笑,“待會咱們就回去了,記住了,你今晚給你姐送完飯後,就沒有出過門了,你沒有見過孫耀錢。”
王芳點了點頭,“對,我睡著了,沒有看過孫耀錢。”
楚隨珠面無表情的又看了眼巷子裡,那個男人如死屍一般躺著,血跡都快彙成小河了,一陣清風拂過,帶去了留在這個巷子的所有痕跡。
她帶著迷糊的王芳回到旅館,而守著前臺的老闆娘,只感受到一陣涼風吹了進來,“越來越冷了,這天。”
第二天,寧靜的縣城掀起了波瀾,有警察帶著人去了醫院,見到王芳還有王華的時候,詢問了幾個問題。
王華不明所以,她說話還是說得不太清楚,臉上青紫的痕跡還是很深,“孫耀祖出事了?”她睜大了眼睛問道。
為首的警察點了點頭,看著她全身繃帶的躺在床上,還有旁邊那個瘦小的妹子,心中的懷疑被打消了。
這個女人被她男人打成那樣,肯定是不能下那種狠手的,還有她妹子,旅館那裡也問過了,昨晚回去後就沒出過門。所以這倆人肯定沒有問題,而且這倆人的疑惑不像假的,應該是真不知道。
“你要是想離婚的話,直接去法院吧。”臨走之前,這個警察對王華說道,那個孫耀錢以後就是個廢人了,再加上他劣跡斑斑,這個女人還是早點脫身的好,省得被拖累一輩子。
王華點了點頭,低聲對這位警察道了聲謝。
等人走了,她皺眉問她妹子,“孫耀錢是怎麼了?”警察只說他出了事,具體怎麼樣也沒說。
王芳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早上醒了就過來了,什麼都不知道呢?要不我出去給你打聽打聽。”
王華冷淡著一張臉,孫耀錢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系;她想到了警察讓她離婚的話,而妹子早上來的時候也在勸她離婚,或許,真的應該離開他。
她沒注意到的是,王芳的眼神微微怔愣,她昨晚睡得可真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