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隨珠現在耳力多好啊, 能聽到的不能聽到的,都聽得到。這林南房間內在爭執些什麼她都清楚了。
毛曉平給出的主意是什麼呢?就是讓楚隨珠明天故意輸,然後後天就是雙方主帥對壘,這樣毛曉平要是贏了, 那整場比賽最受關注的不就變成了毛曉平了嗎?
像吳宏師徒打的這種中途摘桃子的主意,林南是一千一萬個不同意, 他也沒控制自己的脾氣, 直接就爆發了。
“不可能,”林南看著吳宏, 斬釘截鐵的說道。
吳宏臉色難看,他只見過林南老好人的一面,還真沒想到這人能沖自己發火, 因為現在是自己在求人,所以他也剋制著自己的脾氣,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楚隨珠只要輸這一局就行,你不是說她的志向不在圍棋上嗎?既然她以後都不太可能再參加這樣的比賽,那她這次出這麼大風頭也沒什麼用, 還不如讓曉平上,這樣這孩子以後也更好宣傳圍棋。”
林南覺得吳宏和毛曉平真的不要臉極了,甚至連心思都不正了, 這下圍棋當然是要盡全力下的,哪有故意下輸的道理,再說了吳宏怎麼就能保證毛曉平對上對方主帥一定能贏?腦子真的有問題了, 才能想出這樣的損招。
若是以往的那些事,林南不願意和吳宏吵,就讓著他,但這是涉及底線的問題,林南是寸步不讓,他冷笑著說道:“吳宏,你什麼心思,你徒弟什麼心思,你以為我不清楚?什麼宣傳圍棋?分明就是你們倆心思不正,你只是沖著那出名去的,我跟你講,不可能。你就那麼確定曉平最後一局一定能贏?現在日方,咱們國家,有多關注這局棋,你不是不知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棋藝切磋了,而是兩國的面子問題,我絕對不允許為了成全曉平的名氣,讓這場原本一定能贏的比賽,變成不確定。你想死,可不要帶上我。”
“說什麼死不死的,我這不是問問嘛!”吳宏也被林南說得心虛,他也不是那麼沖動的人,聽林南說完之後,也如一盆冷水澆頭一般,瞬間清醒。
這次的比賽確實不再是簡簡單單兩國孩子的比賽了,就如同日方需要贏來挽救他們日益衰頹的圍棋市場。華夏方也絕對不能輸,尤其是輸給日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圍棋比賽了,而是兩國之間的較量。心知林南不可能答應的吳宏也只能作罷,現在確實不是他能任性插手的事了。
見吳宏冷靜下來,林南嘆了口氣,“老吳,不是我說你,你這沖動的脾氣得改改,你知道為什麼前兩次比賽都點我為主帥嗎?就是因為你這脾氣,你太沖動了,大家都不希望,你在最後的棋局上,因為沖動就輸了比賽。你不是不知道日方為什麼要舉辦中日圍棋擂臺賽的,不就是因為他們想拿下圍棋第一國的稱號嗎,明明這圍棋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這稱號我們是無論如何也要捍衛住的。”
“哎,我懂我懂。”吳宏也嘆氣,他也知道這些事,但不是有時候實在意難平嘛,一上頭就控制不住。
這倆人這麼一聊,倒是比之前關繫好了許多,林南把吳宏送出門的時候,還特意邀請他等回國之後,就去他棋室,兩人一塊喝茶。
楚隨珠等吳宏走遠了,才敲門。
林南開啟門見是她,還挺驚奇的,“你怎麼來了?”這丫頭平時不是不太出門的嗎?其他小子出門玩的時候叫她她都不太願意。
“想來找您下盤棋。”楚隨珠笑了笑,說道。
林南點頭,高興的走到房間的棋盤處坐下,“行啊,咱倆也好好的下一局棋。”
……
第二天的對弈中,楚隨珠依然是三十分鐘贏了比賽,毫不手軟的架勢讓富士臺在拍的時候,都忍不住把鏡頭多對準她,現在楚醬可是收視保證,她只要一出現,不知道多少人喜歡看呢。
至於吳宏說的故意輸,楚隨珠雖然是聽到了,但也不放在欣心上,輸是什麼?不存在的。只要自己能贏,那就一定要去贏,這是尚食大陸的修道者,所有的生存準則。只要能贏,就不要手軟,不然自己面臨的就可能是死亡。
她曾經有一位師兄,在宗門大比時對上的是喜歡的女道友,一時手軟之後,就是這位女道友廢掉他的經脈,並將他打下擂臺。
原本意氣風發的師兄,從此只能在後山寂寥度日。無法修煉,也無法再追求任何昇仙之道。
所以,只要能贏,那便盡全力去贏,這昇仙之路本就格外艱險,是與天鬥,若是輕易認輸,那就沒有資格再去談修道。
最後一局,楚隨珠的攻勢越發淩厲,嚇得對方的主帥都不敢拿棋子,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棄子認輸,而華夏方的主帥毛曉平,卻是一直都沒能出場。
他臉色當然是不好,但是之前他也被他師父訓斥了一頓,現在也不敢把臉色擺得太明目張膽了。
從臉色難看的日方手裡拿下獎杯,一行人便準備回國了。葉同澤在楚隨珠比賽期間一直沒有出現,因為一直在忙著簽合同的事,在楚隨珠要回去的時候才出現在了酒店裡。
“我還以為你先回去了呢?”楚隨珠笑著說道,這會她正在收拾東西。
葉同澤這次來還真的是找楚隨珠有點事,“隨珠,能不能幫我個忙?”
見他神情忐忑,楚隨珠還以為是很大的事呢,她放下手中疊好的衣服,正色道:“你說。”
“是這樣的,咱們在日方的合作商要舉辦一場宴會,因為是需要攜帶女伴出場的,我現在,你也知道,連助理都是男的,所以這女伴可能需要你來幫忙了。”葉同澤臉頰微紅,壓著嗓音跟楚隨珠說要幫的是什麼忙。
“當然可以了。”楚隨珠毫不遲疑的點頭,王記可是他們和葉同澤合作才辦起來的,這麼一點小忙,她作為王記的小東家自然要幫的,更何況,找她的是葉同澤,她的眼睛悄無聲息的在葉同澤微紅的臉蛋上打了個轉。
既然決定了幫忙,那楚隨珠就不能和林南他們一起走了,跟他說清楚情況後,林南也大方的放人。楚丫頭本來就是臨時找來幫忙的,現在他們比賽也全靠楚丫頭才能贏下來,她既然有事那自然得答應下來。
雖然回去後也有一場慶功宴,不過這事他會解決的。
只是他不認識葉同澤,但楚隨珠說了是他們家親戚,林南再三跟葉同澤確認之後才放心讓他帶楚隨珠走,畢竟楚丫頭是跟著他一塊來的,要是出了事可就是他的過錯了。
只是在他們走之前,有一個人找上了楚隨珠。
“楚。”南野秀一生疏的用華夏語叫了一聲楚隨珠。
這會葉同澤正拎著楚隨珠的行李箱,見是一個清秀的少年,皺了皺眉,而楚隨珠則驚訝的看著南野秀一,“南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