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玉蘭就看到,那頭辛苦趕過來的牛,都不用女兒吆喝,乖乖的跟在女兒身後,連根草都不帶低頭咬一根的。
“王叔叔,”到了牛自動停下的田旁邊,楚隨珠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短褂的精壯漢子,揚聲叫道。
王建國循著聲音看去,見到楚隨珠站在牛旁邊,爽朗一笑,“是隨珠啊,牛用好啦?是不是它不聽話啦?”
田裡還有大虎和二虎,聞言大虎瞪向自家這頭牛,“準是這麼回事,這老牛越來越不幹活了。”還不如宰了吃。
“沒有沒有,聽話得緊,就是我媽昨天不是不舒服嗎,今天還沒什麼力氣,拉不動犁,我就給還回來了。”楚隨珠笑盈盈的解釋。
“我就說你媽別著急,我和大虎他們幹完就去給你家把地犁了,你媽還非不肯。”王建國眉頭一皺,手在水田裡清洗了下,就走到田埂上來,“我這也差不多了,先去給你家把地犁好再說,別耽誤了插秧。”他們家的秧苗都已經插得差不多了。
楚隨珠見王建國過來,就說道,“王叔叔,我這正好有事跟您商量。”
王建國爽快點頭,“行,你說啥事?”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媽身體不好,我呢前兩天把頭摔了,幹不了啥活,所以,我和我媽商量了,想請您和大虎哥二虎哥幫我們把地給種了,您看成不?回頭我看看其他請人種田的價錢怎麼算,咱們就按這個錢給。”楚隨珠語調輕柔地說道。
不過王建國是個直腸子,聽完楚隨珠說的,馬上搖頭,“不行,這才多少點活,我們爺仨兩天就能幹完,哪能要你們的錢。”
王玉蘭這娘仨什麼日子,他可是早聽自己媳婦說了一串溜,幹這麼點活他要是敢收錢,媳婦就敢不讓他吃飯。
楚隨珠臉色未變,依然是一張笑臉,“王叔叔,您要是不收錢,我和我媽可就請別人了,別人幹活呢,我和我媽還得盯著,不放心。要是您的話,我們也比較放心。”
“那也不成,隨珠,不是我說,你媽是個實在人,不想讓我們吃虧,但你想想,咱們一個村的,好幾年的鄰居了。我給搭把手幹點活,能有多大事,非得客氣啥?”王建國有些不滿,啥叫我不幹你就去請別人幹啊。
別說王玉蘭跟自己媳婦的交情,就他和楚滿榮,之前也是兄弟,一起上山捉過野雞的交情。王玉蘭被趕出來,他一家也上門幫過忙。自己媳婦熱心,這幾年下來,也不知道幫過多少忙。更何況自己家幾個壯勞力,力氣多得都不知道往哪使,還能累著不成?
要是收了錢,他們幹活那才叫不安心呢。
楚隨珠見他不滿,心裡感慨了句淳樸,就忙做不好意思的樣子,“是是是,王叔叔,是我和我媽生分了,這不是覺得好歹這麼幾塊地,讓您幫忙我們也確實不好意思。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不堅持了,實在是太感激王叔叔您了。”
王建國沒有女兒,家裡三個小子看得他都頭疼,這會見王玉蘭微微帶粉的小臉上笑容甜甜的,一顆心瞬間就軟乎乎的,他語氣一改之前的不滿,特別柔和的說道:“沒事沒事,你和你媽快回去休息吧,我待會就和你大虎哥他們過去。”
回來的楚隨珠將王建國他們不肯收錢的事告訴了王玉蘭,王玉蘭嘆了口氣,“這幾年是你小翠嬸王叔叔他們幫了不少忙,這不收錢咋行啊?”
楚隨珠給王玉蘭把頭上的頭巾取下來,讓汗濕的頭頂透透氣,又把她從田埂上攙起來,“沒事,這兩天我再去山上轉悠轉悠,打點野物回來,再去買點菜,咱們請王叔叔他們家吃頓好的。”
“這也行,不過你還是要注意安全啊。”王玉蘭鬆了口氣,又叮囑了一句。
楚隨珠扶著她往家走,“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
還沒走出巷子呢,楚隨珠就聽到了自家院子裡毛蛋嚎啕大哭的聲音,還有一個尖利的女聲在叫著什麼。
“媽,我先回去。”楚隨珠放開王玉蘭,快速往家裡跑去。
院子外面其實籬笆圍著的,所以院子裡發生了什麼在外面能看得一清二楚。跑出小巷的楚隨珠就看到毛蛋趴在地上正抱著一個眼熟的女孩的腿,小臉上眼淚不停往下淌,混雜著泥土和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他一邊哭一邊高聲叫道:“這是我姐姐的,你,你偷我姐姐的東西,你是壞蛋。
而女孩的腳邊,則攤著一團深藍色的衣服,是上午才給買回來的那套……
作者有話要說: 楚隨珠: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毛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