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雪時眼眶泛紅,委委屈屈地解釋:“是花十二的蠱,還有……我的醫術。”
“那……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我說了的,更簡單的法子就是這個,可……”
渡雪時一時語塞,當他看到夏景聞布滿血絲的黯淡疲憊的眼眸時,尤其那雙眼睛深切、刻骨又眷戀地凝視著他,他竟不敢再編下去了。
這個時候,夏景聞俯身抱他時,在耳邊輕輕低語:
“幸好,你活著,五年、十年,我依然記得你的樣子,”
然後將臉埋進渡雪時的脖子裡,喃喃地道:
“這就夠了”
不太一會兒,就這個姿勢睡著了。
夏景聞三天三夜未曾閤眼,現在看到渡雪時安然無恙,便再也撐不下去了。
當醒來時,窗外下著大雨,花牆零落,葉落紛揚。
他扭動痠疼的脖子,看見渡雪時正拿著一把匕首對著鏡子在臉上比劃,奇怪地問:
“你做什麼?”
渡雪時回頭,笑臉融融,道:“牢中渡雪時已畏罪自殺,我若想跟著你,這張臉是斷斷不能要了。”
“所以你就想在臉上劃拉幾刀子,覺得旁人就認不出你了?……呵,死了一回腦子就不好使了?還是花十二給你出的餿主意?”
“這,是我自己想的……”
夏景聞起身,半跪到渡雪時的面前,忽地問他:“我是不是從未為你做過什麼?”
渡雪時拿匕首的手顫了一顫,落寞地垂下眼瞼,但還是強作歡笑,道:“為什麼這麼問?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只要準許我一直留在你的身邊,我便滿足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個兒,我已經想過了,你要是死了……那就算了,但如果活了下來,我便補償你些什麼。”
“是……什麼?”
夏景聞拿掉渡雪時手中的匕首,十指相扣,道:“帶你走。”
“去哪裡?”
“迴雪國”
末了,夏景聞又仰起脖子舔了一下渡雪時的嘴唇,認真地道:
“我許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