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朝議,鄧昭就拉過鄧暄跑到角落說悄悄話:“三弟,你胡鬧什麼!前線多危險你知道嗎!”
鄧暄看著鄧昭神情焦急,正色道:“哥!我不是胡鬧,前線如何,我再清楚不過,西夏人何其兇狠,我在平城已領教過。”
鄧昭斥道:“那你還去!”
“我的結拜兄弟在那,我必須去。”
“你要結拜兄弟,就不要孤這個親大哥了。”鄧昭嘆氣道。
鄧暄有些無措,半晌囁嚅道:“哥,對不起,五年前我便沒有顧及你與母後。”鄧昭擺手:“你小時候就總捉弄孤,一天不欺負孤就不得勁。是該說句對不起,只是三弟,此行艱險,務必保重!”
鄧暄看著自己這大哥嘴硬心軟,不由笑了笑,一把抱住了鄧昭。鄧昭被鄧暄抱的有些懵,鄧暄拍了拍他的背,道:“太子哥哥放心!你三弟我已是難逢敵手,就連那西夏太子也差點敗在我手裡!”
鄧昭只當鄧暄在吹牛,又有些感慨:“三弟跟孤長的一般高了,五年前你抱孤還要跳起來呢。”
鄧暄松開了鄧昭,佯裝怒道:“哪有那麼矮!”
鄧昭被逗笑了:“真就是那麼矮,你別忘了,你那時候都沒有弓高!”
二人又笑鬧了一陣,鄧曉從旁邊經過,不屑的哼了聲,覺得這二人著實煩人,只當沒看見直接走了過去。
太和殿。鄧曉直接來了駱貴妃居所,向駱貴妃講述了今天明光殿上鄧暄如何大出風頭。
駱貴妃有些氣惱:“五年前那鄧暄走了也就走了,怎地五年後還回來了!曉兒不用擔心,你那表哥駱軒也在軍中,定教那鄧暄好看,再說戰場何等危險,他今日封了遊擊將軍,有沒有命回來還是兩說!”
駱貴妃緩口氣繼續說:“你真正的對手還是太子鄧昭,鄧暄不足為懼!”
鄧曉替母妃倒了杯水,道:“兒臣這大哥軟弱無能,朝堂之上別人說什麼他都應是,武藝更是差勁。兒臣必能勝之!”
駱貴妃欣慰的看著兒子:“不錯,怪就怪母妃生的晚,讓鄧昭佔了先機!不然太子之位還有他什麼事。”
宮人稟告說忠勇侯駱如請見,母子二人停下了交談,等駱如進來,鄧曉道了聲:“舅舅。”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駱如坐到駱貴妃身旁,駱貴妃開始倒苦水,直把鄧暄說的如何如何可惡,要駱如一定要叫駱軒在軍中整治整治他。
駱如聽的直皺眉,自己這妹子心眼太小,五年前靜妃之事他是事後才知,想阻攔也是無法。
其實對於皇位,駱如覺得鄧昭寬厚溫和確實更為合適,鄧曉本來也是個不錯的孩子,卻被這妹妹帶的一樣眼高手低,狂妄自大。但到底是一家人,駱如也不能不管他們。
駱如只得表面應了,回去後對駱軒寫通道:“三皇子鄧暄不日前往軍中,平常待之便可。”
三日後,皇帝點了一萬精兵,由鄧暄統率,帶著由江南調撥來的糧草,前往木城。
鄧暄騎著匹鄧昭送的日行千裡的良駒,穿著身武氏送的黑色輕甲,腰上配一把削鐵如泥的黑色利刃。
偏偏鄧昭送的馬也是黑的,真是從頭黑到尾。但鄧昭穿著卻意氣風發,少年人的身體並不單薄,將輕甲撐起,漏出肌肉的輪廓,英武不凡。
昌平帝率著文物百官和皇後一起站在城樓上替鄧暄送行。
大軍出征,鄧暄回頭看了一眼城樓,沖樓上的人一拱手,也不知道是對誰。
鄧昭想八成是給自己的,便想回應,卻被武氏瞪了一眼,訕訕縮手。武氏對皇帝道:“陛下,暄兒在跟你道別。”
皇帝哼了一聲:“蓉兒莫要騙朕了。”
鄧曉瞧著這一切,翻了個白眼。
鄧暄雖然心下著急,想要前往木城打探唐豆和劉平安的情況,卻帶著糧草輜重,不能急行軍。
一隊人馬,拖拖拉拉,行了半月,才到了木城。
馬育揚早就聽到京城訊息,這鄧暄竟然開口就要取代自己,不知好歹!
馬育揚有心教鄧暄好看。鄧暄帶著糧草輜重進城,前來拜訪自己,馬育揚端起架子,讓鄧暄坐在廳中等了一個時辰,鄧暄問下人:“驃騎將軍怎麼還不來?”
下人賠笑道:“將軍許是在忙公務。”
鄧暄眼珠一轉,暗想看來是自己得罪了馬育揚,他這是在下馬威。幹脆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告辭:“末將改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