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彥不語。
宋安錦忽然加大的音量:“我問你在做什麼!”
蔣彥皺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宋安錦問:“不解釋嗎?”
“眼見為實,解釋?你信?”蔣彥說。
是的。
她不信。
人是蔣彥殺的,親手殺的,無論什麼解釋都是無用的。
“只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宋安錦眼角有淚,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變成這樣。
“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蔣彥蹲下了身:“我是個壞人,在宮裡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當年你又為什麼要留下,走了該多好。”
宋安錦撇開眼不去看他,今天晚上果然是不能出來的。
蔣彥嘆了口氣:“小七,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吧。我是為了你好。”
他沒再多說,人便走了。
宮裡死個人不算什麼大事,更何況是個奴才。
那人的死驚不起一絲水花,石沉大海,平靜無痕。
宋安錦除了那一晚的震驚後,除了對蔣彥,其他的已經平靜了很多。
宮裡呆了這麼久,她死人見得太多,甚至到了一絲麻木的境地,有時候她想不起來,究竟哪個才是現實。
立秋一月,沈家家主沈中天因病去世。
半生戎馬皆在戰場上度過,到了年老留下一身的病根,表面風光,沈將軍其實到死也未過上一日好日子。
皇帝皇後以及二皇子接連匆忙到達沈家,唯獨太子傅縉,只上了一炷香,便走了。
眾說紛紜,只坐實了那太子與沈家不和的事實,就連外祖父去世都不願多呆。
沈家小院,傅縉還未離開。
這處地方被人精心打掃很是幹淨,房屋擺設也與往日一般無二,就像是幼時住著的一模一樣。
“太子殿下。”沈慕穿著孝服,走了進來。
“這地方祖父在時時常打掃,總說著,將來殿下來住,定是喜歡。”
“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祖父固執,就連擺設也不準下人挪動半分,說怕殿下不習慣。”
傅縉沒說話。
沈慕笑了一聲:“殿下總是這樣沉默,讓臣看不清殿下想著什麼。”
“本太子還有事,先行回宮了。”傅縉說了一句,便打算走了。
外頭侍衛過來傳話說:“殿下,皇上命你在府上用完晚膳。”
外頭謠言太多,皇帝總要顧及皇家的顏面。
“我知道了。”傅縉淡淡開口。
飯也是尋常百姓家般一起吃飯,看得出皇帝對於沈中天的看中。
沈業本是不願,覺得君臣有別,怎能在同一張桌上吃飯,後來皇帝皺眉命令了一句,這才坐上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