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逃過一劫,宋安錦老實巴交的開始抄書。
外頭依舊黑了夜,月亮高掛亦如昨晚,卻是再見不到那團烏雲以及滿地的鮮血。
“還沒招?”近乎於地下室的牢房裡,有些昏暗,傅縉坐在了椅上。
隋影搖頭:“什麼辦法都用過了,就是不招。”
“看來的確是嘴硬啊。”
傅縉話語剛落,那被綁之人忽然抬起了頭,直視著他,因為用了刑他一身的血,臉上也並不例外。
“太子殿下,你還不如殺了我,何必耽誤時間呢。”
傅縉牽起一抹笑:“一心求死嗎?若是老實招來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我或許能給你個痛快。”
刺客想笑,卻咳了起來,吐出一口血:“我說了,無人指使。”
傅縉把玩著手中的銀簪,折射的光印在了刺客的眼中:“這是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了。”
刺客頓時僵住了呼吸,望著那簪子,目光一寸寸釘在傅縉的臉上,咬牙恨聲:“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傅縉停了手,銀簪頓在他的指尖,漸漸彎曲,他笑的極是平淡:“現在還沒做什麼,等一下可就不知道了。就像這簪子,方才好端端的,現在可就是個廢品了。”
簪子叮當落地,斷成了兩截:“順便提醒一下,本太子耐心不多。”
一時寂靜無聲,刺客靜了許久,似乎有血滴落下,傅縉臉色一變,想去阻止時,那刺客已經吞了□□,命不久矣。
傅縉臉色陰沉,那刺客嘲諷一笑:“太子殿下,其實你應該猜到了吧,何必找我裝傻。”
話落,那刺客便已經斷了氣。
隋影跪在地上:“殿下,我沒想到他還藏了毒。”
“算了,也沒有再審的必要了。”
傅縉轉身走出了牢房,夜風微涼吹的人意識清醒,恨不得裝瘋賣傻來的痛快。
宋安錦回房時,傅縉還坐在亭中,面前還放著酒壺。
宋安錦上前:“殿下,太醫說過你不能受寒,回宮吧。”
傅縉回頭,眸中似乎帶了醉意,見是宋安錦,愣著看了她一會。
宋安錦奇怪,摸了摸臉問:“臉上有什麼嗎?”
傅縉道:“宋七,你怎麼活的這樣真。”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宋安錦好笑:“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太會惹禍了嗎?”
傅縉未言,抬頭望著天,即使是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也會存有那麼一塊潔白無暇的明月,怎麼這宮裡,黑的看不見光了,怎麼這宮裡,冷的抓不著暖。
“宋七,喊一次我的名字吧。”他是真的醉了,連本太子都忘了用上。
那是蓉貴妃臨死之前取的字,從未有人喊過。
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
“傅臨歸。”
那一聲極輕,輕的連湖面都不曾驚擾。
傅臨歸。
那個名字,那個聲音,那個地點,那個時間,有什麼東西似乎……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