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讓我看到這些的嗎?”眼淚落地無聲,那血依舊鮮紅。
宮裡生存,一定非得這樣嗎?
傅縉回了寢宮,隋影問:“殿下,是皇後娘娘做的嗎?”
傅縉搖頭:“不會,她不會做出這麼明顯的事來,這事很蹊蹺。”
比起刺殺,下毒暗算才是那個女人更擅長的。
宋安錦呆呆回了房間,閉眼便是倒地的屍體,鮮紅的血液,一晚上的噩夢,使得她的臉色越發不好。
一整天都處於渾渾噩噩,失魂落魄的狀態,就連掃個地也是不小心被倒刺割傷了手指。
從水桶裡舀起一勺水來,望著那水淋過傷口,血液被沖在了地上,就像昨晚的鮮血撒了一地。
一個人影擋在了面前,拿過她的手,為她倒上了傷藥。
宋安錦一愣,縮了縮手指,沒能成功,只能任由太子上完了藥,閉嘴不言。
“打算做啞巴了是嗎?”傅縉給她包好,低頭問道。
宋安錦搖頭,卻又想他沒看見,開了口:“沒有。”
傅縉將藥遞給了她,坐在了她的身旁:“看來還沒緩過來。”
“不是。”宋安錦搖頭苦笑:“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命太廉價了。”
在現代,所有人都在為了活著而拼命著,奮鬥著,努力著。可在這裡,生命好像還不如人家一句話值個千金。
“宮裡就是這樣,我第一次被人暗算在鬼門關裡活生生躺了三日。這世道,命才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暗算?什麼時候?”宋安錦微訝,似乎想不到太子居然會被暗算。
“五歲,被人下毒。”
宋安錦睜大了眼睛,哪怕他說的再風輕雲淡她也知道,五歲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一定很疼吧。”
那麼小,自己五歲估計還在玩泥巴,他卻要經歷深宮之中的爾虞我詐。
傅縉已經想不起來當初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了,所以他站起身來,踢了踢宋安錦的腿:“今天的字還沒練,十個字若是寫不好,飯就不用吃了。”
宋安錦沒起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可是怎麼辦,我受傷了,怎麼握筆啊?”
傅縉回頭,瞧了她的傷口一眼:“那就沒辦法了,研墨吧。”
研墨這事宋安錦不是第一次做,好歹是上過書法課的,雖然字寫的不怎麼樣,墨還是得會研的。
研好了墨,宋安錦見他揮筆,開口問道:“殿下,你幾歲練的字啊。”
她見過蔣彥的字,寫的很好看。
傅縉的字更淩厲,有一種無形的氣質,和他平時所表現的性格不大一樣。
都說見字如見人,昨晚的那個才是他吧。
傅縉想了想,頓了筆道:“大概是我還不會說話時便拿起了筆吧。”
那時候沒什麼記憶,大概印象便是被人拿著筆練字。
宋安錦張大了嘴:“看來出生好也不一定是真的好。”
陪練了一下午,直到傅縉有事要辦,宋安錦終於以為可以休息,傅縉卻扔了筆給她:“把沒抄完的給我抄了。”
宋安錦剛想豎起手來,傅縉指著她道:“你傷的可是左手,回來我可是要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