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弱女子,哪裡夠他力氣大?
她只得咬著唇兒,就這麼眼睜睜地被他給抱到了角房裡……
也不知過了許久。
直到角房裡滿是遍地水漬時,打著赤膊、一臉饜足的田驍這才容光煥發地將嫤娘又抱了出來,送到了裡屋的大床上,小心翼翼地讓她躺好了。
她半闔著眼,咬著唇兒,奮力抬起酸軟不已的胳膊,伸手在他身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田驍老實站在床前沒動。
只是,他的嬌妻早已脫了力,縱使他就這麼站著讓她掐,她的力氣能有多大?更何況,他渾身上下都是賁張強壯到結成了硬塊的肌肉……說起來,他其實更怕妻子手疼。
果然,嫤娘暗他方才索需無度,她都那樣求著他了……他卻偏偏不緊不慢地折騰著她;這會子她便狠狠地掐著他勁腰住的肉,以消那心頭之恨。
但是,無論她怎麼掐,似乎也完全掐不動?
她拿著水汪汪的眼波橫了他一眼,終是抵不過滾滾而來的倦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看著妻子的睡顏,也不知怎的,田驍竟毫無睡意。
嫤娘嫁他,已經近二十年了。
可在他眼裡,她卻還和從前那個靈動慧美的小娘子一樣,教他怎麼愛也愛不夠。
番外九晴好中)
翌日一早,田重進與倆兒子入宮的入宮、上朝的上朝。
嫤娘則在家裡打理好家務,這才開始準備起出行的東西。
等她帶著人收拾好東西,又讓管家先押著那些行李先去了;這才讓人擺了午飯,帶著珍寶兒與婆母一起用了飯。
用完飯,嫤孃的意思是要先歇上一會子,免得才用了飯就坐馬車、擾得胃疼……
可田夫人年紀漸長,反倒生出了孩童脾氣,只歇了兩刻鐘就忍不得了,一疊聲地說著現在就走……說她能在馬車上歇午覺,這樣的話,等到了莊子上,便能省下時間先帶著珍寶兒去釣一回魚。
一說到釣魚,珍寶兒便是站在婆婆那邊的,也起鬨說要馬上走了。
嫤娘沒法子,只得讓人去前院和兒郎們說了一聲,這才服侍著婆母,並珍寶兒都穿上了出門的大衣裳,婆媳祖孫三人一塊兒出了二門。
兒郎們已經鮮衣怒馬地候在了二門處,見了祖母、嬸子母親)和小妹妹,俱上前問好。珍寶兒爭著要和婆婆坐一輛馬車,兒郎們便又笑著將祖母和小妹妹扶上了馬車,嫤娘只得自己帶了紅豆兒坐上了另一輛馬車。
兒郎們騎了馬,隨侍在馬車周圍,田殷一聲令下,車隊開始緩緩離了府,又慢慢地出了城。
這莊子還是兩個月前,田重進初返京時,官家賞賜下來的一處皇家田莊。田驍帶著嫤娘去看過,所以嫤娘知道,那莊子雖然號稱田莊,但其實田産不甚豐富,但院子屋子都修葺得極雅緻,莊子裡頭還有個湯泉,很適合休養遊玩。
田夫人也是因為聽說了這個,才嚷著說想過去住上兩天,好好玩一玩的。
才用過了午飯不久就坐馬車,搖搖晃晃的,惹得嫤娘有些犯困,便倚在紅豆身上,眯著眼兒打盹兒。
也不知馬車行了多久,突然就聽到馬車夫長喊了一聲“籲”,馬車便停了下來。
嫤娘睜開了眼睛。
紅豆適時地遞了一塊蘸濕了溫水的帕子過來。
嫤娘接過濕帕子,敷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又問,“出了什麼事?怎麼停了下來?莫不是已經到了?”
——應該不會是已經到了田莊,按理說,若是真到了田莊,兒郎們也應該會提前過來說一聲的。
紅豆挑起了車窗簾子朝外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這還是在官道上呢,啊,小郎君過來了。”
嫤娘敷了一會兒的濕帕子,終於覺得眼睛不那麼生澀了,這才取下了帕子。
鐸郎在馬車外頭輕聲說道,“娘,咱家的伴當不小心騎馬撞了老百姓,二哥去前頭處置去了,您稍安勿躁……婆婆那邊,大哥過去回話了。”
聽說是自家人撞了人,嫤娘有些緊張,“要不要緊?不如我去看看。”
“娘,先看看二哥是如何處置的罷,不成再請了您出面。”鐸郎道。
嫤娘想想,自家的兒郎們也是慢慢大了,再不能將他們當成小孩子看,這些事,他們能處置的話,自然最好。
“若是棘手的事,定要教我知道。”她坐在馬車裡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