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回過頭,疑惑地看著耶律高八。
說起來,這耶律高八的心思,也一向都只是……一廂情願而已。嫤娘與他並無任何往來,也不需倚仗他耶律高八的鼻息生存。
可是,耶律高八的話裡話外,似乎都透露出一個重要的資訊:
——他可能要去做一件……會傷害到她的事?
那會是什麼事?憑什麼耶律高八認為,他即將要做的事,可能會傷害到她……換個方式來說,他憑什麼認為他做了這事以後,她會恨他、不理他?
耶律高八凝視著嫤娘,眼神有些痴迷。
嫤娘秀眉微蹙,冷冷地問道,“還請高八大人明示。”
耶律高八盯著她的淡如雲煙、色如青黛的眉,修長秀挺的鼻樑,水潤飽滿的杏仁眼,還有那因為生氣而微微抿起的粉嫩唇兒……
見他只是盯著自己,十分無禮,嫤娘有些惱怒,朝身邊的侍女們說了一聲,“……我們走!”
直到丁氏芙妲轉身就走……看著她婀娜的身姿漸行漸遠,耶律高八仍然回不過神來!
最後,她都已經消失在轉角處了,又過了好一會兒,耶律高八這才清醒過來,暗叫了一聲不好,連忙追了上去。
見耶律高八陰魂不散地追了過來,嫤娘生氣了。
“高八大人!能不能請您自重?丁氏芙妲好歹也是朝庭命官,豈容您如此戲弄?還是說,您覺得……咱們應該去太後娘娘的跟前,說說理兒?”嫤娘怒斥道。
耶律高八盯著她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緋紅的面頰,努力低下頭,不去看她的臉——只要一看到她的容顏,他就完全沒辦法思考了!
“我,我就是從太後那裡來的……張氏,恐怕活不過三天了。”他低聲說道。
嫤娘一怔。
“什麼?張氏……什麼張氏?”她有些不解。
——張氏恐怕活不過三天?這怎麼可能!
嫤娘陷入了震驚之中!
耶律高八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她驚奇的模樣兒真可愛!兩只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圓,粉潤水嫩的小嘴兒不自覺地微微張開,讓人看了……恨不得咬上一口!
這怎麼可能?她剛剛才跟張氏逛完街,兩人還一塊兒去燕子樓用過點心的!張氏身子康健、情緒穩定……雖說之前她似乎有過想要離開韓德讓的意思,但現在看來,韓德讓對她好像挺好的,她也好像在言辭之間表露過她夫妻二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有所緩和。
在這個……一切都趨於正常的時候,耶律高八憑什麼說,張氏活不過三天了?
嫤娘看了耶律高八一眼。
剛他說,他才從蕭太後那兒出來?
這,這……
又默了一默,嫤娘突然明白過來了,一顆心兒突然怦怦狂亂了起來!
她失神地看向耶律高八,一臉的不敢置信。
耶律高八苦笑,“我也不想的……怎麼說,我耶律高八也是個巴魯圖不是?對付一個婦孺……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