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拉了系在床頭的小鈴,召了武嬤嬤進來,打水漱洗。
她這邊才收拾好了,田驍在西屋裡也理完了事兒,過來了。
嫤娘正對著鏡子抹雪膚膏。
——田驍一來,就先花了點時間給她配了雪膚膏,然後又配了另外一種藥膏子,教她每日裡只去抹了她面上的那塊疤。
嫤娘每日裡依言抹了兩種藥膏子,卻發現面上的肌膚柔嫩白皙了好些,可那塊疤卻越發顯得紅黃紅黃的……只是,夜裡洗盡了臉以後,傷疤的顏色便淺淡了下來,除了手感還有些硬硬的、沆沆窪窪的之外,膚色也沒有那麼猙獰恐怖。
既然今兒不出門,她就不想抹那紅黃色的藥膏子了。
“方才你們在那屋笑什麼呢?都把我吵醒了。”嫤娘抹好了雪膚膏,又開始對著銅鏡綁辮子。
田驍笑道,“雙喜臨門啊!”
嫤娘有些詫異,“雙喜臨門?哪裡來的雙喜?”
“無荊在昨日的比武裡奪了個第一!現在只等三日後,取每日的第一,三人再戰一場……奪冠的就是金刀勇士了……”田驍笑道。
嫤娘還有點兒不明白,“咱們無荊確實勇猛,可是,難道不得等到三日後再戰一場才知道終局勝負?”
“我也沒想到遼人居然爭強好勝到了這個地步……昨兒第一天,按原計劃,無荊要戰八場車輪賽……結果足足輪了二十四場!他一直打到了後半天,天剛亮的時候才回來的……這麼一來,連著後天的都一塊兒打完了,十足十的金刀勇士啊!”田驍笑道。
喜得嫤娘合什唸叨道,“哎喲!真想不到,咱們無荊居然這麼厲害啊!哈哈……夫君,咱們得好好賞一賞無荊才是……不,大夥兒都辛苦了,這些天陪著無荊練掌腳的,都有賞!重重的賞!”
田驍哈哈大笑。
“昨兒訂了兩只烤全羊回來,放咱們院子裡吃一隻,讓無荊拿到東附宮去擺了酒,宴請其他的武士……”他笑道。
嫤娘白了他一眼,“無荊昨兒連打了二十四場車輪戰……就有二十四個人和他對決過,一頭烤全羊皮哪裡夠?”
說著,她又揚聲叫武嬤嬤,“去拿二十兩銀子出去,叫烤全羊加兩只,剩下的看著辦,打了酒賞與他們吃罷!啊,對了咱們自個院子裡不要馬奶酒,昨兒的葡萄酒就很好,再打些你家郎君愛吃的白液酒回來……”
武嬤嬤也喜氣洋洋的應了。
嫤娘又問,“不是說雙喜臨門麼?還有一個是什麼?”
田驍神秘笑笑,“我們雖知道了,卻不能告訴你。”
嫤娘一怔,問道,“這又是為了什麼?”
話剛說出口,她便心領神會了。
這事兒,大約是田驍他們在暗地裡謀劃的什麼事兒。此事必定會在朝堂上被揭開……而且一定是讓人大跌眼鏡的事!
所以,雖然田驍事已成、卻又不告訴她……
嫤娘抿著嘴兒笑了起來。
既然是朝堂上的事兒,那她也就沒那麼緊張了。不過,她還是很期待的呢!
再想想,田驍他們還真行啊!他來了大京尚不足一個月,居然就能領著人籌劃、而且還成了事?想必這對久居大京卻又長時間一事無成的皇城司來說,也是很值得歡欣鼓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