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不再去想韓德讓和阿古拉的事。
田驍人就在這裡,呆會子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就好了。
現在可是美食當前呢,她得好好享受。
於是,嫤娘舀了一勺子蜜乳添在酒壺裡,再搖一搖瓷瓶……再倒出來酒水雖然不甚清亮,卻酸酸甜甜的,比之前好喝多了。
跟著,她開始一樣一樣地試起菜來。
老實講,這烤羊排、烤羊肝什麼的,汴京也有。但是遼國這邊……大抵是因為水草豐美,所以羊肉也比嫤娘以前在汴京吃到的更鮮嫩美味。酥果乳酪是發了酵的牛奶,極酸,但口味軟綿濃鬱,再灑上用炒香了再碾碎了的核桃仁和各色切碎了的葡萄幹,再淋上一勺蜜乳……嫤娘很喜歡這樣。
串串果兒是種野果,酸得很,表面淋上了不知名的糖漿,咬著外脆內軟,酸甜適宜。
燒雞和八寶醬鴨的味道還是很地道的,想著田驍愛吃燒雞,嫤娘便忍著沒去多吃,轉而多吃了幾口八寶醬鴨。汴京的紅糟蟹,一隻就有巴掌大;而這裡的紅糟蟹,一隻只有拇指大小……想來是因為路途遙遠,運輸不便的緣故吧!
嫤娘也吃了幾只小小的紅糟蟹,酒糟的味道還是挺親切的……
而紅燒獅子頭因為少了蟹粉,又總是少了些恰到好的火候,嫤娘總覺得,這不是她以前和田驍在金陵府吃過的紅燒獅子頭了。而八味乳鴿湯的味道就稍稍有所欠缺了,湯雖然鮮美,但藥材的香氣卻太過了。
不過,在這極北之地,還能吃上這麼豐富的菜品,嫤娘已經很滿足了。
她獨酌獨飲,又慢慢地品菜吃菜……
過了許久,田驍才匆匆而至。
看著他面帶喜色的模樣,嫤娘猜想,他是不是又使了什麼壞?
可田驍卻看著妻子,皺起了眉頭。
原來不知不覺間,嫤娘竟然已經將整整一壺摻了蜜乳的葡萄酒給喝了個盡!
此時她雙頰,滿面,不但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淺笑間還眼波盈盈,媚意襲人……
若是在汴京,抑或是在瀼州,田驍都不介意妻子喝點子果兒酒。可這是在遼國大京!萬一讓人見識到他妻子的美貌與媚態……那可如何是好?
當下,田驍便就著她吃剩下的菜餚,三下五除二的吃了。因覺得燒雞美味,便又叫常平去打包了幾只燒雞,並訂了兩烤全羊,明兒送到西附宮去,又讓武嬤嬤和那侍女,以及常平幾個快快吃了,才命武嬤嬤和那侍女扶好了嫤娘,又給她戴上了面紗,一眾人趕回了西附宮。
那葡萄酒的後勁兒大,離開酒樓的時候,嫤娘還有幾分清醒。可後來她是怎麼回到西附宮裡的小院的,卻一無所知……
第二天她睡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田驍不在屋裡。
嫤孃的這個小院子,原本只有三間屋子。後來田驍一到,便讓人將嫤娘所居的正屋給隔成了東西兩廂;東廂房是嫤娘和田驍的居室,西廂房則被收拾出來,平時讓田驍和親衛們在裡頭商議公務所用。
為避免尷尬,田驍還讓常平他們在正屋的後面,各給東西廂房開了個後門。
此刻,嫤娘雖然還躺在東屋裡的,卻還能聽到西屋裡卻隱隱傳來了他與常平、六虎、無荊他們的說話聲音,似乎還有笑聲?
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