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的頸脖處,一條細細的紅痕略微顯出。
半晌,鮮血從細縫處汨汨流出。
曹氏駭然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田驍。
——他,他要殺她?
他怎麼敢?
且不說她與他都是宋人,她的祖父,可是大將曹彬!她的婆家還與田家是姻親!而田驍,不過是個小小的威北候次子,居然敢手刃她?
曹氏無論如何也不敢接受這個現實,直到……
直到她見到田驍冷冷地看著她,不屑一顧地說道,“賤人……就憑你,也敢肖想田某?”
曹氏終於害怕了起來,開始猛烈的掙紮,似有萬語千言想說,可是……
“你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禍害人間。早死早投胎罷,下輩子做牛做馬去,別做人了。”田驍輕描淡寫地說道。
說著,他再次高高舉起了手裡的寶劍。
手起、劍落。
“砰!”
一顆頭顱滴溜溜地滾落到了地上。
那頭顱之上,曹氏的兩隻眼睛還空洞洞地瞪著虛空,明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而而那具直跪著的身軀也怦然倒地,一陣血霧噴出……
田驍極富經驗。
他適應地一轉身,披在身後的披風在空中畫出了一道飛揚著的弧線,那披風飛旋著所帶起的霸道勁風,將曹氏屍首分離時噴出的血霧給扇到了一旁。
田驍與親衛身上幹幹淨淨的。
接著,他用寶劍在曹氏的屍體上擦拭了幾下,還鞘。
“這事兒嘴緊些,將來莫讓你家娘子知道了。”田驍低聲吩咐道。
親衛應了一聲。
彎下腰來,開始處理曹氏的屍體。
田驍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嫤娘心善,曹氏害她身陷囹圄。可到了最後,她卻寧願把曹氏送出來也不願意讓曹氏跟著她受苦。
只是,他卻忍不得……溫馴如玉兔一般的妻子還呆在那個狼窩裡,可這個陷害了妻子的曹氏卻還能安安穩穩地活著。
他急急地出了關,外頭,他帶來的一萬精兵與四萬從遼營裡逃出來的殘兵敗將與百姓們都看著他。
田驍上馬,拿著手裡的銀槍,先命先鋒傅思金開道;四萬大軍走中間,其中,兵士們又將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圍在正中……田驍則領著精兵斷後。
馬令他們在遼營裡時,一直被拘在俘虜營裡,並不知道嫤娘在遼營之中的情況到底如何。但根據常順他們說,嫤娘會冒充安南國的公主,以爭取用更大的籌碼來換取待遇與自由。
根據馬令所說,常平他們能在遼營之中自由行走,可見得……嫤娘應該是初步得到了遼國蕭太後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