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富貴人家家裡,基本景況都差不多……就好比她身的春蘭春紅,就等同於管理外院的半個主子;而紅豆紅果幾個,就像後院的副小姐一樣。宅院裡發生了什麼事兒,誰和誰關系怎麼樣,恐怕嫤娘還不如紅豆紅果她們幾個知道的多。
田府安插到外頭各府的細作,多是死士,不必擔心她們的忠誠度——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如果連魏王妃身邊的親信侍女也沒弄明白侯瑩瑩是怎麼死的……那就很有可能,真是侯瑩瑩自己尋了短見的。
如果真是這樣,侯瑩瑩因為受了長清郡主的羞辱,在魏王府中投湖自盡……
那侯家和魏王府的樑子就算是結大了!
正在這時,突然從外頭傳來了些許喧嘩聲音。
嫤娘側頭一看,一個穿著玄布衣裳的人匆匆奔到了花廳裡。
大約是猛然得見從花廳裡露出了半張臉的嫤娘,那人被嚇了一跳,“卟嗵”一聲就跪了下去,將頭低低地俯在地面上。
嫤娘只朝那人掃了一眼,便吩咐管事和常順,“你自去應付,叫了侍女過來烹茶給我吃。呆會子弄好了外頭的事,你再來回我魏王府的事兒。”
兩人應了,匆匆出去。
嫤娘才只吃了一杯茶,常順複又進來,直接跪下了,“娘子!剛剛才傳來的訊息兒……侯太夫人侯仁寶夫人,即趙普親妹)聽說侯家小娘子沒能救回來,親去魏王府門口觸了柱……”
這個訊息兒,簡直驚得嫤娘目瞪口呆!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艱難地問道,“……那,那侯太夫人,可,可曾救回來了?”
“據說魏王府門口的石獅子都染了半邊的血,但侯太夫人到底是生還是死……這,這確實難說。大相公趙普的夫人和氏已去宮中請來了禦醫,金吾衛和內侍省的人也跟著一塊兒去了。這會子,他們正在魏王府裡急救侯太夫人了呢!”常順小心翼翼地說道。
怔忡了好一會兒之後,嫤娘才揮揮手,無力地說道,“你去忙你的,有什麼訊息兒,再來告訴我。我略坐一坐再走……”
常順領命而去。
嫤娘又在花廳裡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拖著發軟的兩條腿,慢慢回了後院。
田夫人已在院子裡等得望眼欲穿,見兒媳回來了,連忙問道,“侯家小娘子……是不是趙普妹子的孫女兒?叫做,叫做……”
“她叫侯瑩瑩,才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娘子呢!”嫤娘低聲說道。
“沒救回來?”田夫人又問。
嫤娘搖了搖頭。
田夫人立刻合什唸了一聲佛,嘆氣道,“真是天可憐見哦!”
嫤娘看了看婆母,低聲說道,“……不僅是侯瑩瑩在魏王府投了湖,且侯太夫人……也在魏王府的大門口觸了柱……”
“你說什麼?”這下子,田夫人忍不住勃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