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江蓮就是在倒馬桶的那段日子裡與邢宇結識了的?
嫤娘沒再說話了。
這件事,縱然是她要處置,卻必須要聽一聽田驍的意思。
“這事兒先給我捂緊了!”嫤娘喝道,“……若是有人敢走漏風聲,軍法處置!”
眾人齊齊答應。
到了夜裡,田驍從前院回來的時候,小夫妻倆先是陪著夏大夫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然後抱著兒子玩了一會兒,夏大夫人這才帶著鐸郎回了房,嫤娘與田驍自去了正屋的內室。
“二郎,我有一事要和你說。”
“嫤娘,有個人你還記得嗎?”
兩人同時開口,一愣……又同時說道:
“你說。”
“誰呀?”
聽這推辭的聲音也這樣整齊,兩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田驍搶先說道,“我要說的事兒其實不著急……咱們在南唐的時候,你身邊不是有個叫秀兒的丫頭嗎?她會些拳腳功夫,如今南唐國破,她的差事兒也辦完了。你看看要她不要,如是用她用得還順手,我便叫人送了她過來。”
說著,他又說道,“我要說的說完了,方才你想說什麼?”
一聽說秀兒要來,嫤娘喜道,“要!怎麼不要?如今春蘭也生了孩子了,再不好在我房裡服侍,果兒豆兒還小,小紅雖然機靈,可也總不能領著我屋裡所有的事兒吧……秀兒挺好,快讓她來。”
田驍頜首。
“方才你想說什麼呢?”他又追問道。
嫤娘嘆了一口氣,說道,“江蓮,她……她恐怕是懷孕了。”
“不過是個下人而已,懷孕了就懷孕了……什麼,你說誰?誰懷孕了?倒馬桶的那個?”田驍驚問道。
他光記得江蓮倒了一陣子的馬桶,所以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下人看待……可是,江蓮是個未嫁女,怎會未婚先孕?
“不是我!跟我可沒幹系!”田驍驚叫道。
這後院裡頭,僕婦婆子侍女們足有七八十個,卻唯有他一個男丁,江蓮懷孕……正常人都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他。
嫤娘白了他一眼,沒好聲氣地說道,“我曉得不是你,你也別擔心,她並沒有想著要來訛你……今兒她來找我鬧事兒,說要趕在年前嫁給邢宇呢!我問你,邢宇怎麼還沒解決掉?不過是個百夫長而已,難道……”
說到這兒,嫤孃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了。
她突然想起來,先皇駕崩、新皇即位,如今公爹的一舉一動,恐怕也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吧?想在這個時候處置邢宇,若無周全之計,還不如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不料,田驍聽了妻子的話,更是又驚又怒,“你說什麼?她,她……她肚子裡的野種,竟是邢宇的?邢宇是怎麼進到咱家的後院裡來的?”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嫤娘可比那倒馬桶的賤婢美貌多了!邢宇與江蓮有姦情……倘若是邢宇潛入了府中,能不覬覦嫤孃的美貌?
嫤娘解釋道,“應該不是邢宇進來了,而是江蓮私自出了府……”
田驍也很快就想到了家中的管家制度,心下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