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田驍卻只是低頭大口吃肉。
半晌,江蓮輕啟朱唇……
“來人,送了蓮娘回房。”嫤娘笑著打斷了江蓮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吩咐道,“再讓廚房各送一份酒菜去表姑娘們的屋裡。”
李奶孃響亮地應了一聲,上前拉住了蓮娘,“扶”著她朝外頭走去。
“二郎……”蓮娘回過頭,含著眼淚又喊了田驍一聲。
田驍終於抬起頭,看了蓮娘一眼。
他面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卻冷得嚇人!
蓮娘被嚇了一跳,渾渾噩噩地就被李奶孃給半推半架地“扶”了出去。
終於耳根清靜。
嫤娘回過頭來,笑著執起酒壺,替田夫人斟了一杯酒,解圍道,“娘您也嘗嘗這酒……先我聞著就覺得香,這是什麼酒來著?”
田夫人用警告似的眼神狠狠地瞪了田驍一眼,才轉過頭,和顏悅色地對嫤娘說道,“這是嶺南獨有的荔枝酒……他們爺們兒覺得這酒呢,酸酸甜甜上不得臺面,可我卻愛喝,你也試試?”
說著,田夫人就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嫤孃的酒杯,然後輕抿了一口杯中酒,露出了愜意的神情。
嫤娘抿嘴一笑,也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果然就如同田夫人說的那樣,這荔枝酒果味兒甚濃,可以說已經蓋過了酒味兒,甜甜蜜蜜的,喝著很可口。
那邊田驍父子已經談起了南唐的事兒,嫤娘與田夫人便也一塊兒認真聽了起來。
在南唐的時候,嫤娘一直呆在後院,也鮮少聽田驍說起外院的事兒;此時聽想田驍與父親說起南唐朝事,以及南唐眾高官們的事情來……才知道,原來田驍竟已經將南唐國政瞭解得這樣透徹了!
田重進聽著兒子的彙報,一邊聽就一邊點頭,還不時點撥幾句。
嫤娘這才驚覺,她的這位公爹看似魯莽,實則心細如發,提出了不少的見解……而每每當田重進點評時,田驍面上都帶了幾分懊悔之色,似乎在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想到……
這一頓飯,田家眾人一直吃到了三更,田驍才將他與嫤娘在南唐遭遇到的事情給說了個七七八八。
最後田重進點評田驍,“論勇猛,你比你爹差遠了!若論謀劃,你可比你哥差遠了!可要是論急智與勇猛,將這二者相提並論的話……嗯,還不錯,總算沒丟我們田家人的臉,好樣兒的!”
聞言,田夫人笑成了一朵花,田驍也喜笑顏開。
“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去歇著吧!”田夫人開始趕人了,“嫤娘記著,明兒辰時三刻過來哈……到時候幫著我把家務事兒理一理。”
田驍與嫤娘齊齊應了一聲,起身朝田重進夫婦行了禮,這才攜手離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因嫤娘吃了酒,而那荔枝酒吃著甜津津的,實則後勁挺大,所以她有些醉了。
嚷著讓小紅春蘭打了水過來給她洗漱,然後又摒退了二婢,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田驍跟前,仗著酒意說道,“田守吉……那個蓮娘,嗯?她叫你二郎……而且她還不願意婚配……嗯,她,她等著你?”
她本就容色妍麗,又盛妝打扮,且因為喝了酒,更是一副醉顏滂沱的嫵媚模樣兒。
田驍已經看得呆了,哪裡還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嫤娘吃醉了酒,心口發熱,便扯了扯自己的領口……
因是盛夏的季節,所以方才她一回屋就除掉了褙子,這會兒就穿著大紅的上衣和長裙,這會兒再把領口的紐結給擰開了,大紅的衣領子一敞開,就露出了雪白的頸脖和的胸脯。
嫤娘仍被熱得不行,便踉踉蹌蹌地走到了貴妃榻邊坐下,還順手拿起了一柄宮扇,對著自己扇了起來。
田驍跟了過去。
嫤娘白了他一眼,在他準備在她身邊坐下來的時候,一抬腿就用自己的足尖頂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