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這才回過神來,見他正揶揄地看向自己,不由得俏臉飛霞。
可她又實在好奇,問道,“哎,來的人是誰啊?明明這裡距離襄州城已經不遠了,這會兒時辰又還早,怎麼他們偏偏要住在這裡呢?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且他們應該有很多人吧?所以兩間上房還不夠住的……可這麼多的貴人,又怎會過襄州而不入呢?”
田驍原本已經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此刻又躺回了,笑了起來。
嫤娘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半晌,她惱羞成怒捶了他一下子,他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是老朋友。”田驍慢條斯理地說道。
嫤娘橫了他一眼,饒是心中再好奇,也賭著氣在,不肯開口再問。
田驍也不解釋,慢吞吞地起來了,先是倒了水服侍妻子洗漱,然後就著妻子用剩了的殘水,胡亂洗漱了一番……
那邊嫤娘已經回過神來了。
“剛才來趕人的那些人,是李霸圖的手下罷?”
田驍動作一滯,終於有些震驚了。
“你如何知道?”他不敢置信地問道。
嫤娘學著他方才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往面上塗起了雪脂膏,再不肯說話了。
田驍又是一滯,低聲笑了起來。
——他這個小妻子啊,還喜歡使小性子呢!
過了一會兒,倒是嫤娘先忍不住了,問道,“官家欲平南唐,李霸圖參戰,這也不足為奇……可此乃襄州,他不去海州,來襄州做甚?”
田驍道,“那你說說,我也本該去瀼州的,又為何來了襄州?”
嫤娘啞然。
說話之間,田驍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吩咐嫤娘道,“我出去看看,你就呆在屋裡罷,等我回來。”
嫤娘頜首,田驍自去不提。
嫤娘呆在屋裡,先將自己收拾好了,然後又開始收拾屋子和行李……
很快,田驍就回了屋。
見他一臉悵然的模樣,嫤娘好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可要我出去見禮?”
田驍搖頭道,“不必……他也是為了私事來的,我和他都沒挑明著說,呆會兒他會避入客房,咱們就走罷!”
“這是怎麼回事?神神秘秘的!”嫤娘嗔怪道。
然而田驍卻並沒有回答她。
他領著她下了樓,退了客房,又在驛站的茶館裡用了些早飯,田驍這才催著嫤娘上了馬,兩人繼續往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