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乘風,乘風……你去哪兒?小心山上有猛獸……”嫤娘心中一急,大叫了起來。
乘風聽到她說話,停了下來在原地轉了兩圈,又扭過頭看了看她。
等了一會兒,見只是女主開了口,男主人卻始終不說話,便揚著脖子“咴咴”地叫了幾聲,慢吞吞地走了。
“二郎,教它回來!”嫤娘急道。
田驍笑道,“放心,乘風性烈,又跑得快……普通的大蟲獅虎奈何不了它,你不擔心它。它自去附近覓食休息,待會兒我們要走的時候再叫它回來好了。”
聽了這話,嫤娘半信半疑的。
這馬兒倒比她還厲害了?
只是,她足下麻痺得厲害,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是用一雙小手兒緊緊地環住了他那勁瘦的腰,兩只腳兒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幾下,又慢慢地走了幾步……終於那如萬蟻噬心一般的針紮麻痺感覺終於慢慢消散。
“二郎,我,我……”
雖然已與他做了夫妻,可“我有些內急,想解手”這樣的話兒,她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田驍卻將她扶到河灘處的一塊大石處坐下,對她說道,“我去去就回,你就在這兒待著,哪兒也沒去。”
說著,他匆匆離開,卻也沒走遠,只在河邊不遠處的矮灌木叢裡忙碌。
嫤娘見他搬著石塊兒來回跑了幾次,又用披風搭了個簡易的圍棚出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她紅著臉等著,也沒敢開口說話。
田驍搭好了簡易茅房,這才扶了妻子去了那處,又將隨身的小包袱交與她,說道,“你拿著這個,我就在那一處,有事就喊一聲。”
嫤娘紅著臉兒接過了包袱,從裡頭拿了幾張絹綿白紙出來,站上了方才他徹好的石塊之上,開始解手。
解完了手,她再不好意思讓他過來替自己收拾殘局,索性將那小包袱背上,然後自己在附近拆了些枝繁葉茂的樹椏下來,覆蓋在兩石之間,然後將他方才搭好的披風取了下來,朝他走去。
只走了兩步,便見他也正在不遠處背對著她,一動也不動的。
嫤娘面上又是一紅,幹脆抱著包袱和披風去了河邊。
不多時,田驍也過來了。
“餓了嗎?”他問道。
嫤娘本來是不餓的,被他這麼一問,果然有些餓了……
她也有些好奇。
他說,讓她輕裝上陣,所以她除了這身衣裳,什麼也沒帶;而他,似乎也只帶了一個小包袱。剛才她翻看了一下那個輕飄飄的小包袱,只看到裡頭放著一刀解手用的絹綿白紙,一個小小的布包,一小包糕點,僅此而已……
難道說,她們就吃那點兒糕餅嗎?
可田驍的飯量可不小,那點兒糕餅,恐怕還不夠給他塞牙縫的。
“包袱裡有青鹽——牙粉不易攜帶,你自去折了柳枝來,沾了青鹽漱口罷。”田驍交代她道。
說著,他除去了外衣,露出了貼身的短打,還挽高了袖子朝河邊走去。
嫤娘呆呆地看著他。
只見他抱起幾塊巨石,朝河灘扔去……那幾塊巨石在河水裡翻滾了幾下,終於靜止了下來。接著,田驍又去灌木叢邊採摘了些野花野果子過來,用手指撚碎了,扔進了河水裡。
跟著,他輕輕一躍,帶了一根隨手摺下來的樹枝,踩在方才扔在河面上的兩塊巨石之間,掏出了隨身的匕首,開始削起了木棒的一頭。
嫤娘有些好奇。
可他就那麼蹲在河面上,不緊不慢地削著木棍,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事。
她只得依他所言,去折了兩根細樹枝下來,開啟了包袱取出青鹽,又拎起了裙擺,小心翼翼地蹲在河邊,用河水洗漱了……想了想,她又用手帕子沾河水,細細地擦了一把臉。
“嘩啦啦!”
嫤娘被嚇了一跳!
她拿著手帕子,朝田驍看去,發現他手裡的木棍上,竟然戳著一尾……少說也有二重的一尾,正在死命掙紮的肥魚!
田驍幾個跳躍,回到了岸邊。
他朝她笑了笑,複又去扯了一把野果野花,依舊去了方才那兩塊巨石處蹲守了起來。
嫤娘心道,既然都已經在那處捕了一尾魚,如何還能再捉得到?難道那些魚兒都是蠢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