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田驍繼續笑道,“只可惜啊!趙德昭的那一腳也忒狠了些……倘若留幾分力道,恐怕柳繁繁還能把她舅舅華昌候和候夫人給弄死……”
嫤娘面色一白。
她急急地走到了他的身邊,拽著他的袖子搖來搖去。
“二郎!華昌候和候夫人跟咱們可沒有戴天之仇,相信以後……他們跟咱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你可不能,可不能……”嫤娘一著急,也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田驍哈哈大笑。
“說起來……那些心狠手辣的小娘子們也是被逼上了絕路,女人狠一點,原也沒什麼……但別把男人當傻子。瞧瞧柳繁繁,再瞧瞧夏翠娘,哪一個得了好下場?”
嫤娘一愣。
“夏翠娘她怎麼了?”她急急地問道。
這回輪到田驍吃驚了。
——他怎麼就順口把夏翠娘給說了出來呢?
“哎,你說呀!夏翠娘……她到底怎麼樣了?”嫤娘追問道。
田驍哄她道,“我哪裡知道!汴京這樣大……啊,說不定她早就已經逃出了汴京,咱們大宋國這樣大,你教我去哪裡尋她?”
嫤娘根本就不相信!
就憑著他的手段和狠勁兒,他會放過夏翠娘?
“田守吉!你告訴我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夏翠娘她到底是死是活?”嫤娘十分不依地扯著他的袖子,嘟著嘴兒嬌嗔道。
田驍最喜她對著自己撒嬌弄痴,見了她嬌俏討喜的模樣兒,身子都酥麻了一半,卻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裝模作樣的扮出沉思狀,片刻才說道,“……她犯下了這等十惡不赦的事,必定惶惶不可終日,想必就和過街老鼠一樣,天天躲在不見天日的暗處,”
說著,田驍不禁想起了手下侍衛向他彙報的夏翠娘近況。
——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的夏翠娘被京郊深山裡的農戶撿了去,那農戶窮得可怕,共有五個兄弟,最大的年近四十了,最小的也滿了三十……卻因為窮,五兄弟沒一人討了老婆。他們得了夏翠娘,便將她囚禁在地窖裡,天天送些粗糧給她裹腹,卻不分日夜的淩辱她……
田驍的侍衛前幾天才扮作過程的行腳商人,去那五兄弟家中藉口討水喝,實則打聽夏翠孃的訊息。
沒想到,那五兄弟警覺得很,什麼也不肯說,一點兒也不願意向外人透露,他們家裡藏了個小娘子。
只是在下山的時候,侍衛們遇到了買東西回來的老大和老五,偷聽他們兄弟說話,似乎是夏翠娘有了身孕,那農家兄弟正商量著……雖說也不知道夏翠娘腹裡的孩子到底是哪個的,但這第一個孩子就算在老大的頭上,以後她生下的第二個孩子則安名在的頭上……
想起了夏翠孃的處境,田驍抿嘴冷笑。
嫤娘卻不依了。
他這表情,分明就是,就是……他根本就很清楚夏翠孃的下落和處境好不好!
她正咬著下唇想纏著他告訴她真相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不管怎麼說,夏翠娘都是她的堂姐。依著田驍睚眥必報的性子,夏翠娘對自己起了殺心下了狠手,田驍必不會饒了夏翠孃的……
他現在裝瘋賣傻的,分明就是已經處理了夏翠娘,只是不願意告訴她而已。
那她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夏翠孃的下落與處境?
夏翠娘落到了田驍的身裡,能好嗎?
要是自己知道了夏翠孃的下落與處境,又該如何處理?三嬸子知道了,勢必又會上門來哭哭鬧鬧,外人知道了……也會怪自己不顧姐妹情誼!
嫤娘瞪了他一眼,將手裡的衣裳往他身上一摔,罵道,“這都十一月了,一天比一天冷,到了夜裡,更是風寒露重……你還除了衫子!要是病了可怎麼好?別仗著自個兒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將軍就覺得自己不會病,前兒我姨父得了風寒還沒好呢……你是不是也想和他一樣……”
聽著她婉麗清脆的嗓子喋喋不休地念叨著自己,田驍心裡和吃了蜜似的……
他哈哈一笑,長手一撈就將她攬進了懷中,然後便用自己的唇堵上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