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一副咬牙切齒隱忍怒意的模樣。
嫤娘一愣,狐疑道,“二郎,你,你可知是誰放出了這樣的謠言?”
她很肯定那日趙德昭失態時,只有她和趙德昭兩人在場,不然憑著趙德昭的身份,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做些什麼……
那一天,究竟被誰看到了?
田驍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柳氏!胡柳氏。”
嫤娘又是一怔。
——柳繁繁?
嫤娘想了半天,又狐疑地看向田驍。
但見他雖然雙眉緊鎖,可面上卻只有怒意,顯見得他已經認定了就是柳繁繁說出去的?
再想想……
那日柳繁繁與華昌候夫人確實也在宮中,難道說……那一幕真被柳繁繁看到了?
可若真是柳繁繁,她與柳繁繁之間無怨無仇的,平日裡又無往來,柳繁繁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妻子迷惑不解的神情。
田驍又是自責又是悔恨。
“這全怨我,”他低聲說道,“……那日我帶你去畫舫玩,不光胡二郎在,其實胡華俊也在……後來你和吳五娘子去船頭站了站,竟又讓胡華俊見了你……”
嫤娘瞪大了一雙杏眼,茫然地看著他。
田驍的表情就像吞了只蒼蠅似的,恨恨地說道,“我也是後來去查才知道的……自從那天胡華俊見了你後,回去就買了三四個眼眉與你有幾分相似的勾欄女子……”
嫤娘吃了一驚,俏臉瞬間漲得通紅。
田驍繼續說道,“柳氏費盡心思才謀到胡華俊的正妻之位,這些年又無生育,如何容得這些煙花女子日夜糾纏胡華俊?沒過幾天,她就把胡華俊買回去的妓者小姐們賣的賣了,配的配了人……為了這個,胡華俊與柳氏大鬧了一場……”
嫤娘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自己就是池魚,無故成了他們夫妻鬥氣的犧牲品?
嫤娘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話是這麼說,可前一個胡華俊,後一個趙德昭的……
她到底何錯之有?
“這幾日,你先不要出門了。”田驍交代她道,“……外頭的事,自有我打理。你是我的妻室,萬事只聽我的,明白?”
嫤娘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可她心中仍有些惶恐不安。
如今她與田驍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他緊張自己,信任自己……
若日後她年老色衰時,他還會像現在這樣,緊張自己信任自己嗎?
田驍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別胡思亂想!”他沉聲說道,“……你就是不信你自己,又豈能將我想像成那等耳根子軟的人?我的妻室為人如何,犯不著讓別人來告訴我。”
嫤娘又是一怔。
熱淚不由自主地就從她的眼眶裡瘋湧而出。
“二郎!二郎……”
萬語千言,也只是化為他的名字,被她用顫抖的泣音一遍又一遍地低低呼喚了起來。
田驍心疼的將她攬在了懷中。
“無論何時,都有我在,你信我,好不好?”他在她耳邊低語呢喃。
嫤娘窩在他的懷裡,哭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