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她驚恐萬分地緊緊抱住了夫君的粗壯手臂,死活不肯再挪動一步。
田驍低聲哄了她好一會兒,她始終不敢睜開眼,也不敢動。實在沒法子,他只得將她攔腰抱起,三步兩步走到了河岸邊。
直到腿底踩在了堅硬的石板堤岸上,嫤娘這才鬆了一口氣,掐著田驍的手臂站穩了。
她伸出玉蔥兒一般的手,在自己心口處拍了幾下,怨道,“……以後再不來坐船了!”
“好。”田驍寵溺地說道。
想了想,嫤娘又覺得有些劃不來,便又補充道,“……那兩個女先生說戲說得極好,改天叫了她們去家裡,我也好和大嫂一塊兒聽她們說戲。”
田驍看著她,笑了起來,“嗯”了一聲。
嫤娘甜甜地笑了起來。
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衣裙,牽著她的手朝馬車走去。
不遠處的畫舫上,有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那個小娘子,就是田守吉的新妻?”鬢邊簪著絨球,頭戴書生巾的青年男子失聲問道。
旁邊的伴當應了一聲,“回世子爺的話,正是……咱們的人看到咱們府上的二郎去了田二郎的船上,只可惜咱們不能跟過去……也不知他二人都說了些什麼。不過,當時,咱們府上的二郎帶了何四娘去……您看,要不要從何四孃的嘴裡,挖些什麼出來?”
那世子煩悶地朝伴當揮了揮手。
伴當無奈,退了出去。
此時,那世子滿心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個嬌媚豔麗的夏五娘子。
說起來,當年母親為他看中的繼室人選,正是這位夏五娘……當時母親還設了局,讓他得以在寶妝樓的雅室時見了她一面。當時的她沿在稚齡,卻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了……
如今幾年過去了,她也終於長成窈窕嫵媚的女郎。
方才田守吉抱她下船時,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仿似柔弱無骨的纖細腰肢,美麗的面龐,如削根蔥似的纖細手指,還有那鼓鼓囊囊的胸部……
隔得老遠的,他都能感受到她的盈盈眼波如嬌似嗔的……
世子不由自主地就吞了一口口水。
這夏五娘本該是他的妻子才對!要不是當年被她逃掉了……
想到這兒,世子心中愈發煩悶起來。
當年他本想用輕薄夏五孃的法子,逼她做自己的繼妻,沒想到後來出了意外,居然讓她給逃走了。緊跟著,也不知從哪裡了個蒙面人出來,把自己胖揍了一頓然後從二樓給扔到了一樓……
從那以後,他的腰骨就不行了。
男人腰骨不行,會直接導致在與婦人行房時,會因為腰力不足而失去很多樂趣的!
所以世子恨透了那個壞他好事,還把自己從二樓扔下來的人。
但那人究竟是誰,直到現在他也沒查出來。
只是,閉著眼睛也能猜出……如果自己出了事,那受益者除了自己的庶二弟之外,還能有方誰?
世子咬緊了牙關。
他突然眼珠子一轉……
庶弟胡二郎的妻子,正是夏五孃的姐姐夏二孃。遠遠看來,夏二孃和夏五孃的面容很有幾分相似,只是遠不及夏五娘罷了。
世子突然慢慢的笑了。
他想到了一個報複胡二郎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