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連忙搖頭。
哪有人一大早就喝酒吃生肉的!
田驍輕笑道,“蟹肉寒涼,生吃尤其……來,喝杯冰菊酒暖暖胃,不然一過晌午就該咳嗽了。”
嫤娘想想,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便就著他的酒杯,低頭啜飲了一小口淺黃色的酒漿。
想不到這酒的酒味兒極淡,卻透著濃濃的清香,而且酒水之中還融了冰糖,甜沁沁的,很是可口。
嫤娘不曾吃過這樣的酒,不由得用自己的雙手捧住了他持酒杯的手,慢慢地將一整杯冰菊酒全給喝完了。
一杯清酒下了肚,嫤娘杏臉飛霞,眼神也有些迷離了起來。
酒勁上頭,她活潑了好些,不住地拉著田驍說三說四……一會兒問他石髓羹到底是什麼,得知石髓其實就是石斛之後,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她又纏著他問起那拌蟹肉為何叫做洗手蟹……
得知“洗手”二字,其實並不是螃蟹洗手,而是拌完了蟹肉的廚子要洗手的意思……之後,嫤娘“啐”了一聲,忍不住掩著嘴兒笑了起來。
見小妻子嬌憨可愛的模樣,田驍心中更是高興。
接下來,田驍又讓嫤娘試吃了玫瑰水晶膾,蟹黃,糟黃雀鮓,芽菜卷等等。
嫤娘吃得眉開眼笑。
見妻子吃得高興,田驍心中也暢快,妻子再三搖頭說吃飽了再也吃不下的時候,他才拿起了筷子,不時地挾了些菜喂與她吃,遭到了她的不依和嗔罵之後,這才將桌上的吃食如風卷殘雲一般全部掃光!
小夫妻倆就在雅間裡磨磨蹭蹭地呆了近一個時辰。
吃完了早飯,又休息了一會兒,田驍就說要走。嫤娘問了幾遍接下來要去哪兒,他始終不說,她也只好由他了。
推開了雅間的門,田驍率先走了出去。
可他又突然退了回來,還把嫤娘堵在了雅間裡。
嫤娘莫明其妙。
只見他拿過了放在一旁的帷帽,示意她帶上。
嫤娘有些不樂意。
方才她從馬車下來,再上茶館的時候都沒帶,為什麼現在要她帶?
田驍見她把頭扭到了一邊,還有些悶悶不樂的,只好自己動手替她戴起了帷帽。
方才是方才。
方才他們來得早,街道上茶館裡統共也沒幾個人。可現在,茶館裡可是賓客滿座,龍蛇混雜……嫤娘太美貌,不戴帷帽定會豔驚全場。
又何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呢?
“乖,戴了帷帽咱們就下樓去。”他低聲勸哄她道。
想著春蘭和小紅都在樓下候著,嫤娘只得閉著眼,微微抬高了下巴,任由他為自己整理著發髻,先是戴上了帷帽,然後又放下了帷帽上的白紗。
想了想,田驍又重新將已經放下來的白紗給撩了起來,在她嫩的面頰上啾了一下。
嫤娘漲紅了臉,咬著下唇舉了拳頭就朝他的胸膛砸去……
他不躲不避,胸膛堅硬又寬闊。
嫤娘只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疼……
田驍笑著為她理好了帷帽之後,又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嫤娘有些羞澀。
要是在家裡,他摸摸自己的手兒什麼的也就算了,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呢!
她掙脫了他的牽制,把自己的手縮在了袖子裡。
田驍啞然失笑。
他帶著她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