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隱忍怒意的田驍,嫤娘心中有些懼怕,又有些莫名的感動。
默了一默,她才嗔怪他道:“難道平時你在軍中,也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也不管前因後果……直接就遷怒於人?我才六七歲的時候,春蘭就在我身邊侍候了,你怎能……”
田驍打斷了她的話。
“護衛主子不力,就是她最大的罪名……何況我敢出手,就敢定她的生死。此番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你也不必替她洗脫,要是在軍中,像她這樣護主不力的人,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盯著她,沉聲說道,“你別和我說其他的……我只問你,到底是誰傷了你?”
嫤娘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太詭異,連我自個兒也有些不相信……不過,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她低聲說道。
田驍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好好的?”他挑眉問道,“……你傷的,可是咽喉!而且還是被利刃所傷!那人……是想置你於死地嗎?”
嫤娘不由自主地就撫向了自己的頸脖處。
她有些茫然。
早上在家裡發生的事情,兇險又驚悚。
而現在,她呆在這間安靜的屋子裡,被他抱了個滿懷……他強健又溫熱的身軀莫名讓她感覺到心安,也下意識地不願意再去想那一幕了。
田驍垂下眼瞼,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小新娘。
她穿著大紅色的家常衣裳,腦後鬆鬆地挽了個墜馬髻,渾身上下無一件首飾,面上也無半分脂粉。
可這樣素淨的她,卻依舊顯得杏臉桃腮,眼波盈盈。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到現在已經近四年了,盼了這許久,他終於抱得美人歸。
雖然明知她的傷其實並不礙事——若是真的有事,她又豈能披戴著厚重的鳳冠吉服,安然無恙地與他拜了天地?
難怪她要在臉上畫出那樣精緻的梅花,原來是要遮睱!
可她面頰上和咽喉處的傷,還是讓他覺得觸目驚心!
她到底遇上了什麼兇險的事?
那個敢對她行兇的人,若是手勁再大些,恐怕,恐怕……
田驍咬緊了牙關。
她到底是個小嬌娘,他怕自己的語氣太嚴厲而嚇著了她,只得放低了聲音,柔聲問道,“到底是誰傷了你?”
他的唇湊在了她的小巧秀氣的耳垂旁。
從她頸脖處透出了濃鬱的藥膏氣味,還有些隱隱的暖香。
田驍鬼使神差的,就用自己的嘴唇在她溫暖柔嫩的耳側輕輕地蹭了蹭。
少女柔嫩而富有彈性的肌膚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夏嫤娘咬住了嘴唇。
他陡然的親近令她心如擂鼓。
哎呀……
他竟還用唇蹭了蹭她的耳背。
他噴出的氣息激得嫤娘滿面通紅,也不知是什麼硬硬的東西紮得她酥酥麻麻。也不知怎麼的,她渾身都有些軟……
感覺到她軟倒在自己懷中,田驍輕笑了一聲。
他將她抱了起來,慢慢走到了圓桌邊坐了下來。
嫤娘羞得滿面通紅,卻已經有幾分清醒了。
她推了推他,輕聲說道:“你,你放我下來……”
“不放!”
田驍幹脆利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