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夏大夫人要去靈香寺許願進香,也計劃帶嫤娘出去散散心,此時婠娘已經去舅家小住散心去了,茜娘在家中無聊,也央了夏大夫人帶了自己去,夏二夫人正憂心著婠孃的嫁妝和出嫁,也就沒說什麼。
於是,這一日豔陽高照,天氣晴朗,夏大夫人帶著嫤娘茜娘兩個出了門。
靈香寺距離汴京不遠。
嫤娘抱著貓兒,和茜娘坐在馬車裡又說又笑的,結果馬車才一出城門,就聽到外頭有個婆子大聲說了幾句什麼話……
很快,夏家的馬車就停了下來。
吳媽媽從前頭跑了過來,貼近嫤孃的馬車,小小聲說道:“……四娘子,五娘子,大夫人吩咐您二位快快將帷帽帶好了,下車去給田夫人請個安。”
嫤娘一滯,雪白的面龐頓時燒得通紅!
茜娘掩嘴而笑,卻急忙拿過掛在馬車廂上的帷帽,姐妹兩個各自戴好了,又相攜著下了馬車。
嫤娘一出馬車,就立刻感應到了兩道火燙的視線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透過帷帽的面紗,她隱約能看到路旁除了自家的馬車之外,還停著一隊馬車與護院;一個長身玉的青年郎君正護在一輛青布大馬車前,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吳媽媽領著她們了過去。
青布馬車的簾子已經半掀了起來,裡頭端坐著一個貴婦人。
嫤娘抱著貓兒,與茜娘一同上前行禮;“夏四娘,夏五娘給田夫人請安!”
田夫人笑道:“兩位小娘子這樣客氣!想不到竟這樣巧……出門上個香還遇上了,好,好!”
見嫤娘抱著自己兒子送去的貓兒不放,田夫人心中更是高興,問道:“五娘子,這貓兒可還乖?”
嫤娘有此害羞,靦腆地答道:“……阿奇很乖,又愛幹淨,多謝夫人相贈。”
田夫人笑道:“你謝我做什麼!這貓又不是我……”
田驍站在一邊咳嗽了幾聲。
田夫人立刻改口道:“只要你喜歡!還有我家弄不到的東西?你倒是說說,還想要什麼?我家二郎是個能幹人,但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只要你說得出名目,就沒有他拿不到手的……”
“……娘!”田驍面紅耳赤地打斷了田夫人的話。
茜娘在一邊捂著嘴偷笑,嫤娘則羞得低了頭,一聲也不敢吭。
田夫人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有些尷尬,見茜娘笑得開心,忍不住說道:“四娘子,聽說你也好事將近了?”
茜娘一愣,嗔叫了一聲:“……夫人!”
吳媽媽在一旁說了句:“恕老奴無禮,我家大夫人的話,小娘子們向田夫人行了禮以後,還是快些上了馬車,早早趕去靈香寺,一來好進香,二來……何苦在這灰塵漫天的地方站著說話!”
田夫人道:“啊!對,對對……咱們快些趕到靈香寺去,靈香寺的後山種了一片桂花海,咱們一邊吃齋菜,一邊賞桂花去!”
嫤娘和茜娘又向田夫人行了一禮,這才急急地回到了馬車上。
茜娘學著田夫人的語調,說道:“……我家二郎可是個能幹人,但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只要你說得出名目,他都能弄到手……”
她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去點嫤娘懷裡貓兒的鼻子。
“咪喵……”
小奶貓叫了一聲,兩只漂亮的圓眼睛緊緊地盯著茜孃的手。
“四姐!”嫤孃的一張臉燒得通紅,忍不住嗔怪了茜娘一句。
可她心中卻像吃了蜜一樣甜。
這貓兒,其實是他怕自己閨中無趣,特意尋了來養著玩的吧?
而這貓兒這樣漂亮,兩隻眼睛的顏色還不一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了來的。
時間過得很快,姐妹倆也就是在馬車裡逗逗貓兒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靈香寺。